的真實想法,「元贊先生,我還想知道一件事,大明對於這場戰爭究竟持有什麼樣的態度?」
陳元贊楞了片刻,這才想起自己並不是那個孤身渡海的普通人了,他身上還有個被皇帝任命的職務。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對方重視的並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身後那個龐大國家的態度。
定下心後,陳元贊終於開口說道:「大明對於日本的內戰並不持有特殊的看法,但是我們希望幕府應當變得更為文明開發一些,特別是自由貿易的原則不能被破壞…」
聽著陳元贊猶如背誦一般的說了一大堆雲遮霧繞的話語,義直反而放下了心來,這表明他的推測沒錯,對於這場戰爭大明並不是置身事外者。
當陳元贊退下之後,義直看著之前內藤正吉放在榻榻米上的信件,突然出聲對著上前收拾親密小姓說道:「把這封信收好,到時和我向幕府匯報的文一起,原封不動的交上去…」
十月十一日,尾張藩德川義直的上通過一艘商船送到了江戶幕府,此時距離幕府軍在興津川的敗亡已經過去了八日。
正在和臣下討論第二次討伐駿河作戰的家光,看過了義直的上後頓時變得更為惱怒了起來。
家光臉色鐵青的揚著義直的上說道:「無恥,身為權現殿的子孫,卻想要同忠長這樣無君無父的逆賊媾和,甚至公然為逆賊求情。他說忠長只是一時神志不清,要求本將軍寬大為懷,先赦免了忠長的謀逆之罪,然後坐下來和談,這是身為臣子該說的話麼?」
雖然十月的江戶正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外面綿綿的細雨更是帶來了幾分寒意,但是黑院大廣間內就坐的幕府重臣們,此刻卻大多汗流浹背,不敢發出動靜驚擾到憤怒的家光。
不過家光的憤怒並沒有持續多久,久不出西之丸的大御所德川秀忠,在兩名年輕小姓的扶持下,突然來到了黑院。家光不得不起身迎接父親,並讓出了主位。
秀忠也沒有如往常一般退讓,就這麼直接的坐了下來,他面帶微笑的對群臣說道:「你們究竟幹了些什麼,怎麼讓將軍如此惱火,我在院外面都聽到了家光的怒火,難不成我德川家的天要塌了不成?」
家光沉默不語,並沒有試圖為自己辯解,下面的群臣也沒人敢出聲回答大御所的問題。雖然大家都很清楚,大御所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顯然有人將義直的上傳到了西之丸。
見到眾人沉默不言,秀忠終於收斂了笑容,直接點了井伊直孝的名字,讓他說說家光為什麼如此憤怒。
井伊直孝便一五一十的向秀忠訴說了,家光剛剛收到了義直的上,方才憤怒的緣由。
秀忠聽完後,便向家光伸出了手說道:「拿來,讓我看看義直究竟說了些什麼。」
家光猶豫了下,終於還是把揉成了一團的信攤平交給了父親。秀忠神色如常的看完了義直的信件,方才掃視了一眼房間內的家臣神情說道:「板倉重昌在興津川的失敗,已經過去八天了,你們且說說看,對於這場失敗你們是打算怎麼處置的?接下來對於駿府城又打算採取什麼樣的對策?」
在松平信綱的暗示下,酒井忠勝不由出面向秀忠匯報道:「此次敗戰,板倉重昌雖然有指揮不當的錯失,但是東海道諸藩藩兵集合未久,相互之間缺乏信任也是主因。
臣等經過討論之後,以為應當削去板倉重昌一半的年俸,並免去其現在的官職,令其在軍中戴罪立功…
駿府不遵幕府號令,還起兵迎擊幕府大軍,其叛逆之心已經是昭然若揭。臣等以為,應當招募關東諸藩之軍,並以江戶旗本為核心,再度討伐駿府,務必將叛逆拿回江戶受審,方才是震懾天下大名的正道…」
酒井忠勝的說辭,卻並沒有得到大御所的認可,秀忠冷冷看了酒井忠勝一眼,方才說道:「以六千軍勢不敵對方三千之兵,這也叫一時疏忽?現在連江戶城內的小兒都在傳唱,說駿河有四大天王,個個饒勇善戰,把幕府軍打的潰不成軍。
然而你們討論了這麼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把失敗責任推到了板倉重昌指揮不利,藩兵們作戰不能配合的責任上了?駿河兵這麼多鐵炮究竟出自何處?為什麼他們的鐵炮比幕府的鐵炮更好,還無需火繩,這些問題你們究竟找到緣由沒有?」
酒井忠勝啞口無言,把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