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很驚奇,不知道崇禎為什麼要對一個乞兒這麼好。而和崇禎對面而坐的三名錦衣衛,則如坐針氈,和皇帝同桌吃飯,這讓他們心驚膽戰,唯恐有什麼失禮的動作。
饒是今天天氣如此涼爽,甚至略帶冷意。三位錦衣衛卻吃出了滿頭大汗,就像是洗了一個桑拿一般。
這大明朝的餛飩皮厚餡多,老闆的手藝並不怎麼樣,調料也只有鹽水和陳醋,「要是有些辣椒油就好了。」朱由檢嘗了一個餛飩就住口了,心中暗暗想著。
王承恩和三名錦衣衛倒是稀里嘩啦的都吃完了,這讓朱由檢有些佩服起這幾位的好胃口了。不過他可不知道,這幾位也是硬生生的吃下去的。因為算起來,這相當於是崇禎的賜食了。
朱由檢一低頭,發覺張么娘居然已經吃完了自己碗裡的餛飩,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自己吃了一個的混沌。
朱由檢把自己的碗推了過去,對張么娘說道:「不夠,就吃我的吧。」
張么娘雙手緊緊捧著藍花大海碗。從凳子上小心的跳了下來,「我能給哥哥帶回去嗎?他一天多沒吃東西了。」
「哥哥?他怎麼?」朱由檢不由追問了一句。
「前天晚上淋了雨,昨天就睡在那裡起不來了。今天我叫他,他都不理我。」張么娘說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朱由檢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睡了,不回應,不會是死了吧。這個缺乏醫療手段的時代,因為淋雨而生病不治的人可多了去了。就連皇兄天啟,也只不過了掉落水中一回,就著涼不治了,連皇帝都有可能因為小小的感冒而死亡,更別提普通平民了。」
朱由檢想了想說道:「大哥哥陪你一起去看看你哥哥好不好?」
「好。」這時的張么娘,倒是顯出了一個孩童的活潑天性。看著張么娘抱著手中的餛飩,又看著桌上吃剩下的包子,露出左右為難的表情。
朱由檢對著王承恩吩咐道:「讓店家拿個東西,把包子裝起來帶走吧。」
這時店老闆看到了張么娘懷中的海碗,不由為難的說道:「幾位客官,這碗可不能拿走,小店可是小本經營。」
王承恩攔住了他,丟出了一塊碎銀子在桌子上,說道:「連碗在內,應該足夠了吧?」
包子鋪的老闆看著足足有八、九分的銀子,頓時手一伸就把銀子收走了,眉開眼笑的說道:「夠了,夠了。客官好走,下次再來。」
王承恩正想離去,看著正和乞兒走進橫巷子的崇禎的背影,他突然又轉回來,對著包子鋪的老闆問道:「剛剛那個乞兒是什麼根腳,你清楚嗎?」
老闆點頭哈腰的回答道:「奧,那是一對從山西來的逃難兄妹。據說因為母親生病,所以父親把家裡的田地典了出去,結果人沒治好,又遇到了旱災,田地欠收,最後被債主收了房子,只好到京城來投靠一位遠嫁的姑姑。
不過這家流年不利,父親在路上也生病亡故了,只剩下兄妹兩人好不容易到了京城,結果卻沒找到那位嫁到京城的姑姑。我看他這兄長也兩日沒出來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王承恩正在向老闆打探消息的時候,朱由檢和張么娘已經走到了橫巷內一家後院的門外。看著一截枯藤從院門的縫隙中伸出了一角,顯然這扇門已經很久沒有打開了。
朱由檢正疑惑著,張么娘的哥哥究竟在那時,卻發現張么娘小心的挪開了院門邊上的一塊木板,隨即露出了一個大洞,張么娘就從洞裡鑽了進去。
張么娘進去後,還露出頭對著朱由檢說道:「大哥哥,從這裡可以進來。」
「好,我知道了,你先進去吧。」朱由檢對著她擺手說道。看著張么娘消失在洞裡之後,趙雄輕巧的翻過了圍牆,從裡面打開了鎖上的院門。
走進院門之後,就看到一個雜草叢生的荒廢園子,看來這裡應該是被廢棄的哪戶人家的別業。
園子中只有一間尚算完整的建築,朱由檢等人順著被張么娘兄妹踩出來的路徑走進了建築內。
這座建築外觀看上去還算完整,但是走進之後,才發覺東面半間的屋面已經連瓦片都消失了,只有西邊還勉強有蓋住一個角落的屋頂。
剛剛跑進來的張么娘正跪在西面角落邊上,她面前躺著一位年輕少年,估摸著大約和朱由檢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