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位蒙古將領弄出的聲響驚動了外面守衛的軍隊,分屬於那顏的部下和這些袞楚克台吉心腹的部下,聽到大廳內的響聲後便紛紛涌了進來,雙方的士兵在廳上劍拔弩張的對峙著,眼看就要發生一場火拼。
南褚雖然極想動手幹掉這些朝秦暮楚的蒙古那顏們,但是他只是掃視了一眼雙方對峙的士兵,就知道自己這方毫無勝算。當日煽動察罕浩特的軍隊叛亂時他就發現了,除了那些袞楚克台吉蓄養的家丁之外,普通士兵對於叛亂毫無興趣,他們只是迫於上官的命令而不得不聽令行事罷了。
這些士兵的精神狀態,讓南褚深感不安,認為他們並不可靠,因此他才連那顏們提出的折中方案都不認可,即守住這個冬天之後再撤往遼東。
在南褚看來,以這些士兵的精神狀態,只要城外大明的平叛大軍到來,很多人就有可能會直接丟下武器投降了,還談什麼堅守一個冬天的可能。
但是今日這些衝上廳堂的士兵,和之前叛亂時的狀態已經完全不同了。看著他們虎視眈眈的望著自己這邊的姿態,一副隨時可以發起進攻的模樣,反倒是自己這邊的將士們看起來左顧右盼的,並無堅定作戰的念頭。
很顯然,代表明國朝廷的活佛到來,一定是給這些士兵們吃了什麼定心丸,讓他們激發起了作戰的勇氣。
南褚對於自己的性命還是很看重的,而且就算他們把廳內的這些那顏拿下也無濟於事,畢竟已經有人前往了城外勾結明人去了。他們在這裡的火拼,也許只會讓明人更輕易的進入到這座城市裡而已。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關口,南褚在電光石火的瞬間就理清了自己的思路,他於是對著被士兵那顏們保衛在中心的蒙古那顏喊道:「德森金旺,難道你真的想要和我們刀刃相向,與我大清為敵嗎?」
德森金旺面色變了變,有些底氣不足的說道:「這可是你們先動的手,他們不過是進來保護我們的。」
南褚也不同他爭辯,直接對著一邊的將領下令道:「哈撒兒,讓你的人撤下去。」
這名蒙古將領有些不甘心,看著他喊了一聲:「大人?」
南褚猛的轉頭看向他,惡狠狠的說道:「我說把人撤下去,是不是連你們也不打算聽我的命令了?」
失去了袞楚克台吉的庇佑,又反叛了大明,這些蒙古將領自然不敢再得罪代表大清的南褚。縱然心有不甘,哈撒兒還是垂頭喪氣的讓部下退出了大廳。
南褚這才盯著對面的德森金旺,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對方終於還是避開了他的目光,對著左右吩咐了幾句,這才有那顏將士兵們帶了出去。
雖然大廳內重新剩下了他們這些發動叛亂的首領,但此時的氣氛卻已經難以恢復到之前的局面了。之前雖然大家爭執不下,但到底知道都是坐同一條船的,因此總還是注意維護內部的關係,不令矛盾激化。
但是現在明擺著兩方已經分道揚鑣,這些表面上的團結和睦也就徹底被拋棄了。
看著雙方互相狐疑戒備的姿態,南褚知道再想要讓雙方團結起來共同對付明國,恐怕已經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
不過作為滿清的代表,他總要試著做最後的努力,起碼現在明人尚未入城,一切還處於未知數。
南褚緩和了語氣,對著對方說道:「德森金旺,難道你們以為現在重新投奔明國,明人就能寬恕你們之前反叛的事實了嗎?豐大總督袁崇煥手中沒什麼證據都能當眾處死袞楚克台吉,你們帶著兵把他從城內趕了出去,讓他連夜逃回錫林浩特,你們以為他會不嫉恨你們嗎?」
德森金旺猶豫了一下,方才輕聲說道:「帶兵把袁總督趕出城的是你們,我們只是一時來不及援手,只好假裝屈從於你們而已。
章嘉活佛和柳大人可以為我們證明,我們並沒有參與當晚的叛亂,就算袁總督嫉恨我們,也不能繼續擅殺朝廷的忠臣吧。
更何況我們手中也有證據,證明袞楚克台吉和清國使者確實有勾結,我們可是袁總督的證人。他總不能把證明自己清白的證人滅口吧?」
南褚頓時奇怪的問道:「證據?你們手中有什麼證據證明,袞楚克台吉和我大清有私下的勾結?」
德森金旺神情怪異的用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