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的床上,蕭婉兒正閉目仰躺,似乎在沉睡。
寧小七不敢說話,怕蕭婉兒聽得見他的聲音。
蕭婉兒傷口處的衣服已被割開,露出染血的皮膚,如冬天雨打過的紅梅,染紅白雪。
寧小七在蕭凡疑惑的目光中,點燃油燈,將蕭凡給的小刀在火焰上燒過。想起什麼,把刀讓蕭凡拿著,又取下金葫蘆,倒出高度酒將蕭婉兒傷口附近塗抹一遍,順便將血跡擦乾淨。
白雪,白雪,白雪。
寧小七拿過小刀,開始割蕭婉兒的傷口。箭有倒刺,只有割開傷口,才能把箭取出。
寧小七看過不少槍戰片,沒吃過豬肉見過豬跑,按著記憶中影片的里主角的樣子,將刀放在傷口處……
他看到自己的手,在發抖。
寧小七看向蕭凡,把小刀遞給蕭凡。
蕭凡搖頭擺手,示意寧小七動手。
寧小七心裡罵一句,你……妹……的!
又一想,可不就是蕭凡他妹嗎,唉……
刀刃擱在皮膚上,如同陽光照在雪上,害怕陽光融化了白雪。
殺人容易,拿刀割自己人,真的很難。
明明知道這是在救人,卻偏偏手愈發地抖。
蕭凡在一旁對寧小七怒目,示意寧小七快點動手。
你行為何你不上!
可,此時刀在他手上,幾次遞給蕭凡,蕭凡就是不接刀。
寧小七抓起旁邊的金葫蘆,噸噸噸噸噸,一連喝上五口酒。
俗話說酒壯熊膽,喝了酒的寧小七手仍在抖。他只得用另一隻手,握住拿刀的手,咬牙開始割傷口。
白雪啊白雪,你將被無情的割開,怎下得去手。
血在流,如同什麼東西在燃燒。
寧小七將箭輕輕旋轉,讓箭頭正好從割開的肉中拉出。
他才把箭拔出來,蕭凡便擠開寧小七,指指門口示意寧小七出去。剩下的包紮傷口由他來做。
寧小七不計較,將箭與小刀放下,拿起金葫蘆邊走邊喝。
他想到了以前在家喝啤酒時,用刀切皮蛋的感覺。
皮蛋,q彈。
走出去,走出縣衙大門,看到囚車還在,葉焱在一旁小心戒備著。還有解高,在囚車旁與妲姬說話。
方安與崗鎮的捕快商量著什麼。
百姓還在遠處,躲著圍觀。
「老叔沒回來?」寧小七擔心葉老叔的安危。「希望他不會中計。」
寧小七就怕對方在別的地方布置了陷阱,引葉老叔一人入瓮。對他們採取各個擊破的策略。
按說葉萬雄還派了其他高手暗中跟隨的。這些高手沒有他發出信號,不會出現。但如果高手們自己發現情況,也可以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