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夜裡,遼東,金州中左所駐城。
清朝的龍旗飄揚在駐城最上面的望台上,如同往常一樣,這深秋的夜裡萬籟俱寂,就連蛐蛐的叫聲都聽不見了。
幾個漢軍步卒吊兒郎當的靠在城牆上,其中一個小頭目模樣的人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除了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四下張望無人後才是低聲說道:
「從沒聽說過守城不許點火把的,這黑窟窿咚的能看見什麼,辮子兵的法子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嗨,誰說不是呢!哎~對了馬爺,你聽說沒有,就今日頭午,西街那雜貨鋪的方老漢被辮子兵搜出家裡藏著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喲!」
這小頭目說完,其餘的幾個步卒紛紛點頭,他們也就只敢在這種深夜才說出幾句話,平日裡上趕著巴結清兵都要看人家心情好不好。
幾個人連忙去問:「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方老漢被辮子兵活活打死,方家那小子居然不開眼的拿棍子頑抗,被當街殺了,血流了一地啊。」說到這裡,這步卒嘖嘖一聲,繼續說道:「那方翠兒被參領扛到府里,現在怕是正享受著呢~」
「殺的好,方家那小子我早就看他不順眼!」
幾個步卒嘿嘿一笑,話題自然越說越下道,提及的往往就是中左所附近發生的真實事情,不過他們並不是在為遼民感到不公,而是飽含譏諷的淫笑。
「什麼人!?」
驀然,那步卒小頭目猛的起身,想都不想便沖漆黑的城下大喊出一聲。
其餘的步卒看著自家上官卻是一臉的不明所以,正要說些什麼,卻見那小頭目猛的抬起手,喝道:
「若是再不現身,休怪老子放箭了!」
「是我們!」果然,漆黑的夜裡緩緩走出幾個人。
那小頭看這幾人穿著自家衣甲,看來也是漢八旗的人,神情緩和了些,又是問道:「你們出城做什麼,為何這麼晚才回來?」
聽見這話,城下那幾個步卒有一個嘆了口氣,指著身後漁民模樣的人,喊道:
「還不是參領想要吃魚麽!這些刁民打漁不利,海邊又刮來了大風,參領的脾氣你們也不是不知道,這魚要是不撈完就回來,腦袋也就沒了。」
「哈哈哈,開門!」
那小頭目雖然不知道出城打漁的到底是哪幾個倒霉催的,不過聽了這話也信了八分,帶著幾個步卒下去開門。
他拍拍方才說話那步卒的肩膀,笑道:
「兄弟啊,這份活計你不干就有別人去干,大老遠的誰想去啊,誰都也不想干!看你累了一天了,進城交差再....」話沒說完,城下步卒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一支小刀已經深深插進這守門頭領的小腹。
「狗漢奸,誰是你兄弟?」
其中一個步卒引燃火把,朝身後漆黑的夜裡有規律的揮了揮,從四面八方頓時圍過來身披鴛鴦襖的登州營兵士,三下五除二的占領城門,魚貫湧入城內。
「你你你,你們...」
這守門的頭領還有一口氣,看著眼前這些步卒,他們哪裡是清軍漢八旗的步卒,從衣甲旗幟上來看,居然是明軍!
血越流越多,把門頭領的神色黯淡下去,到死他都沒有想通,為什麼明軍會打到這裡來?
早有登州營的兵士衝上城樓,將清朝的龍旗換成大明的玄鳥旗,用最快的速度包圍城內的軍營與參領府,占領城門後,打開其他幾個城門放進來更多的兵士。
直到這個時候,軍營中的清兵才是如夢方醒。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登州營五千員戰兵不斷湧入城內,城內的清軍滿打滿算也就一百多人,在這種危急時刻發揮出的戰鬥力也十分有限,根本對登州營的兵士們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一腳踹開參領府的大門,王爭帶著親兵殺了進去,趕到最裡面的內房,聽見傳出來的女子尖叫聲,兵士們立即破門而入。
那清軍參領額前光禿禿的,腦袋後面束著一根醜陋的金錢辯,反應倒不慢,破門的前一刻便跑到床頭拿起虎頭大刀,赤著膀子迎上來。
這內房最多也就三十幾平米的樣子,但卻擠著十幾二十個登州營的戰兵,大家手裡拿著長槍根本施
第二百一十四章:合圍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