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聲,看著二樓上那扇關閉的臥室大門,向古廷舟點了點頭,這才步步向上。
停在宿舍門口,手摸到了擰著手的那一剎那,有點發抖。
慢慢地進去,衛生間裡頭淡淡的燈光忽明忽暗,嘩嘩的水聲正好掩蓋著腳步。
古黎生關上門,一個人坐在病床前的軟椅中,冷漠的表情中此刻,更有幾分不知所措。
對,不知所措。
古廷舟的一席話,又一次提醒他,自己的棋走錯。
其實,他何嘗不是這樣理解的,女人脾氣野、犟,揚言的手段能用一次,但決不用二次。她要他把所有的秘密都說給自己聽。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麼的重要,他聽得如痴如醉,他想知道什麼時候該去聽?什麼時候不該去聽?但他仍然是個明知故犯。
他只是憂慮、困惑和恐懼。
明明知道這一刻她在愛自己,卻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與華景天一起離開人世,從未有過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他內心非常理解她正在努力轉變自己的心態,她想跟華景天一起嘗試。
但正是這份,又使他心裡害怕起來。
而且這種害怕是7年前才有的。八年前的一天下午,我突然接到莫言打來的電話。我的心像被一塊石頭壓進了一個巨大的黑洞裡。「莫言要結婚了?「他現在不喜歡你嗎?這是剛帶莫可言去了m國,聽說念琛在追秦淮西,人生中第一次出現害怕。
而且事後,自己的害怕變成事實,自己的女人們也確實念琛相處得很好。
因此,這次,不管秦淮西是否有這樣的想法,一定要快刀斬亂麻,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給摘除。
當時浴室里嘩嘩的水聲停了下來。古黎生和秦淮西同時站起來。秦淮西的手很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髮,然後輕輕對古黎生說:「你也是我的女人嗎?「古黎生有些尷尬,但很快就笑起來。看到他杵在那裡,厭惡地扯住嘴角,而自己卻坐在梳妝檯上拿著電吹風。
暖烘烘的風從頭頂吹過,風從面頰吹過,絲一寸一寸地侵人心底,風微微地舒緩了心底的寒冷。
秦淮西望著鏡中的他,正巧看到鏡中古黎生又在望著他。
她搖頭晃腦地移開目光。
抱著電吹風的那隻手被人在接下來的時刻握著,電吹風迅速掉到那個人的手上,秦淮西兩手垂下來,隔著鏡子望著正在為他吹著頭髮的古黎生忽閃忽閃地說著什麼,只是感受到嘲笑和諷刺。
她記得兩人重逢那天,依然是自己為他吹毛求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