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病!
是中毒的徵兆!
姜氏給自己解過奇毒,對頭疼腦熱等病症,她不如宮裡面的太醫,不如許多的大夫。
但是她對奇毒的了解遠遠勝於其餘人,極好的天賦同讀了許多孤本書,讓姜氏知道許多奇毒。
姜氏一步一步走進女侯,在女侯殷切的目光下,緩緩伸出手去,這對母女的手第一次放在一起。
女侯手心滾燙,姜氏皺了皺眉。
女侯隨之落兩行清淚,強忍著更咽,沙啞道:「我……外面人一直說你過得很好。
雲默對你溫柔體貼,一雙繼女繼子孝順懂事,他們兄妹對你很是尊重……一切都是好話。
可是過日子,尤其是官宦人家,大多是表面光,內里的操心事外人如何知道?
我見過當官的丈夫責罵其夫人,甚至動手打女人,顧忌著名聲,被打了的妻子還要為丈夫隱瞞。」
「你放心,外面人傳得都是真的,不,我比她們傳出的話過得更好。」
姜氏輕聲說道:「你不信我,不信薇薇?她那脾氣,看到我過得不好,她早就發火了。
雲愛雲戎無法拿我當做親生母親,一直喊我姨,但是他們兄妹對我真的很孝順。
薇薇不愛聽我嘮叨,不愛同我一起做飯,雲愛是我貼身小棉襖,時常圍著我轉,我把他們看做親生,為他們處處謀算。」
女侯眸光認真,放心點點頭,「這就好,這就好,你好了,我也可以放心。
薇丫頭精明幹練,性子不肯吃虧,手段也多,嘴皮子也是厲害,萬一你受了委屈,她不會不管你。
靖王是個極為護短的,他主動納入羽翼下的人護得很緊。
有靖王做女婿,我本就不用再擔心你因寡婦身份而被人輕視。」
「我娘不需要靠阿陽,她帶著命婦們賺銀子,世上最堅固的盟友就是利益一致。
通過我娘賺到銀子且在家裡挺起胸膛的命婦不會說我娘半句不好。」
「你有沒有想過,利益銀子分配不平衡,有人多賺,賺得少的人會覺得不滿,在外敗壞你娘的名聲?」
「這樣的人,我娘也不會收。」雲薇說道:「您的擔心是多餘的,我娘只需要大多數人認可,極個別的人非議我娘,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
倘若因為賺少了非議我娘,這樣的人說得話,沒幾個有腦子的人肯相信。
對付性情有缺點的人……甚至不需要我娘動手,她自己就能挖坑埋了自己,自己玩死自己,就比如碎玉軒的江美人!」
女侯:「……」
有時候雲微恨小心眼,當然對江氏不僅小心眼,異常記仇,時不時都要提起江氏冷嘲熱諷一番。
女侯反而覺得雲薇有點可愛了。
「咳咳咳咳。」
女侯嗓子難受,轉過半邊身子忍不住乾咳起來,枯瘦的手迅速拿起帕子擋住嘴唇。
越是不想在姜氏面前痛苦的咳嗽,越是無法壓制翻湧的血。
她不用去看,已感到帕子粘膩潮濕。
她知道自己咳血了。
本想看一眼姜氏就該知足,可見了面,女侯又忍不住要求更多,想多留姜氏一會兒。
即便姜氏自從進門後眸光一直很飄忽,對女侯屋子裡擺設布置更在意一般,姜氏從進門到現在就沒說過兩句話。
女侯心頭酸澀,深知自己沒有資格去怪姜氏。
她能來看望自己,讓雲薇同自己閒聊,已經是姜氏不計前嫌了。
女侯不指望姜氏多說什麼,藏好染血的帕子,轉過身去對雲薇說道:「我信你是個孝順的……」
姜氏突然開口,眸子深邃,「方才您咳血了,是吧,能把帕子給我看看嗎?你從何時咳血的?最近這幾日吃了什麼,用了什麼?
除了草藥的苦澀味之外……薇薇你仔細嗅一嗅是不是還有其它的氣味。」
「娘,您的意思是?」
「沒有,我沒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這可是在皇宮禁地,只有不怕死的人才敢用致命的毒。」
姜氏看到女侯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