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一天幾乎耗完我所有的體力和膩煩力,筋疲力盡地回到家裡,我才看到了那封被塞在電錶箱、簽收人寫著「門鈴」的快件。是什麼人發來的快遞?邵音嗎?此時的她不知道在哪個城市裡繼續著自己的歡樂旅遊。她絕對不會有什麼火燒眉毛的事情給我發快遞的,所以隨手將信放到桌上,洗漱完畢之後,我才悠閒地拆開那封信。
一個人的生活是安靜的,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從信封里突然掉出來一沓東西,反倒讓我吃了一驚。翻開照片,我感覺自己的胃裡一陣翻騰,衝到衛生間,乾嘔了半天,直到眼淚都出來了,我才勉強回過神來:不會有錯的,幾年前的案子,該來的還是來了!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寄來的?
我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電話響了。是蘇陽!除了他,還有誰會對我有那麼深的仇恨?接通電話,不等我出聲,電話那頭的他聲音反倒很輕柔:「我看到你已經回來了……」
「你在監視我?」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提到了嗓子眼兒,緊張地確認房門已經鎖上,窗簾已經拉上之後,我才微微鬆了口氣,他想幹什麼?「這麼說,你早就有了打算對嗎?我已經看到了那些照片,是你送來的?」
「我怎麼可能會做那麼愚蠢的事情。只不過……我湊巧去看了那個這幾年來一直不屈不撓替自己心目中的女神討個說法的男人……他叫什麼名字?算了,都無所謂了,反正我是見到了他,然後告訴他,我能找到當年給出結論的那個不負責的女偵探,而且還能保證,你看到這些照片之後,就會動用所有的力量幫他查明真相。他是不太信我的,不過還是把那些照片給了我。現在的快遞太方便了,我還以為你明天才能收到。不過一切好像都在我的算計之中。」蘇陽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慵懶。不過。我能感覺到,他的身邊似乎還有另外一個人,偶爾傳來的低低的女子的**聲,讓我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
蘇陽低聲笑道:「你。永遠都不會讓我失望的不是嗎?看到那些東西,我想你應該有勇氣重新面對吧?」
「這也是你設好的局嗎?」感覺一盆涼水兜頭澆了下來。三年前,不正是因為他的干預,才讓案件變得那麼複雜嗎?
「你猜呢?我們的較量,才剛剛開始不是嗎?如果你連自己的這一關都過不了。那你覺得有可能把我怎麼樣嗎?你可別忘了,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喲!現在,你快點兒出招吧?」電話那頭的蘇陽放肆地笑起來。
我感覺有一口氣堵在自己的胸口,那起案子……真的要重新翻起來嗎?當時我給出的結論是自殺,無論是現場還是留下的證據,都證明死者的確是自殺。死者最親近的人不能接受,這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為什麼還要再重新翻出來呢?我再說什麼,他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難不成你還想再讓三年前的悲劇重演?」蘇陽的話像是魔咒一樣,在我的耳邊不停地翻騰著。三年前的案子,我可有勇氣再度拾起嗎?當年意氣風發的我。原本以為可以藉助那個案子成為一名真正的刑警。可萬萬沒想到,那件案子卻讓我摔了一個大跟頭,雖然我並沒有完全參與案件的調查,可是警方最後給出的結論是無懈可擊的,不僅如此,就連死者的家屬都平靜地接受了那個結論。但偏偏殺出來一個長發的年輕男子,在警方公布案件結論的現場時,情緒一度崩潰。如果不是當時有人攔住了他,恐怕他會毫不猶豫地跟當時出現在發布會上的人打上一架,以發泄心中的不滿。
他的憤憤不平。完全改變不了任何事實。三年的時間,當初負責這起案件的警察已經調離了本市,而其他警員或退休或離職或是已經調離,好像所有的人都忘記了那件案子。唯一堅持下來的就是那位詩人氣質的年輕人。當年死者的仰慕者,過去的三年時間,尤其是前兩年,他似乎一直都在不停地上訴,訴說著心目中的女神是枉死的,但卻因為定論早已經做出。沒有人再去理會。
雖然已經有了定論,可因為那位詩人接二連三的上訴,事情變得有些耐人尋味。我記得就在那位警官調離本市之前,從對我最初的敬重變成了疏遠,最後意味深長地告訴我說,女孩子還是應該做輕鬆點兒的工作,遠離那些兇案。正是因為他的那句話,我被徹底封殺。昔日的風光不再。
曾經有人重新接手過那起案子,不過,最終還是因為證據確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