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枯燥的扮演日子。
她過了五百年。
沒有休息。
沒有人可以訴說。
就這樣如果機械打卡般地扮演了五百年。
試想一下,讓一個普通人早八晚八的上班,連著一兩個月這人可能就崩潰了。
「這場戲劇性的審判。」
「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來啊。」
芙寧娜再次哀嘆一聲。
她已經累了。
很累很累了。
累到什麼程度呢?
累到她接見信徒的時候,居然會不自覺的落淚,要不是那位信徒提醒,她還沒有反應過來。
要不是這五百年的扮演讓她真的在民眾心中有了水神的威嚴和信任感,恐怕那位信徒也不會相信她所編制起來的謊言。
而且現在她也已經顧不上自己心裡上的疲憊了。
那維萊特開始懷疑自己了。
這是芙寧娜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要知道為了不讓那維萊特懷疑自己,她甚至連自己遭遇了刺殺都不敢說。
回想起那一夜。
芙寧娜的手還在忍不住輕輕顫抖。
愚人眾執行官僕人。
是她。
芙寧娜絕對沒有認錯。
那個僕人在見到自己的一瞬間就流露出來了殺意,雖然她最後走了,可是這樣的恐懼還是讓芙寧娜寢食難安。
為了讓自己苟活下去,她求饒了。
一位神明,對一位他國神明的執行官求饒了。
還聲淚俱下的。
這是件很丟人的事情。
而且那個僕人也肯定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但是芙寧娜沒有辦法啊。
她沒有一點辦法!
她不怕死。
可是她現在還不能死。
楓丹人的希望還緊緊地與她相連著,如果她死了,那楓丹人該怎麼辦?鏡子裡的自己該怎麼辦?
所以芙寧娜沒有再像以往那樣高高在上地裝模作樣,而是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懇求著僕人不要殺死自己。
這樣莫大的恐懼,讓她在回到沫芒宮的房間後,整整一夜都沒敢合眼,而且再也不敢走夜路了,即使是白天,也必須有那維萊特或者警備隊的保護她才敢出門。
「芙寧娜大人?」
「芙寧娜大人??」
「芙寧娜大人!!!」
警備官的呼喊聲將芙寧娜從失神中拉了回來。
就聽他繼續說道:「芙寧娜大人,審判已經結束了,按照您的規劃,現在馬上要到該登台表演了。」
「啊?」
「哦,好,我知道了。」
芙寧娜的臉上恢復到了平常的儀態,拍了怕衣服便準備站起來。
「那個.」
「芙寧娜大人,您,是在流淚麼?」
警備官的聲音遲疑了起來,在一旁問道。
「嗯?」
「流淚?」
芙寧娜眨了眨眼睛。
確實,眼角有淚痕划過了。
「啊,這個啊。」
「一定是剛才的審判太讓人感動了。」
「那個犯人為了自己的妻女犯下了如此過錯,最後又勇於承擔所有的責任,真的是一出讓人感動的戲劇啊。」
「可惜啊。」
「我是正義之神,在法律面前,沒有人情可言。」
「只是這正義的執行,終究是讓正義之神也得為他落下一滴眼淚。」
芙寧娜哈哈笑了一聲,告訴著警備官:「你去,告訴那個犯人,就說芙寧娜大人都為他的事跡感動,讓他在梅洛彼得堡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獄和自己的妻女團圓,嗯,這是水神大人對他的鼓勵,去吧。」
警備官全神貫注地聽完,臉上的激動之色都快滿溢出來了。
他啪地一聲立正,站的整整齊齊地喊了一聲:「是,芙寧娜大人。」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