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出京去,掌控長安,陛下若有萬一,尚書令便能繼承大統。」
姚弼笑道:「太子柔弱,明日本公自會安排。」
眾人歡聲說笑,杯觥交錯,渾不把太子姚泓放在心上。
戌時,東平公姚紹從廣平公府出來,回了皇宮。他是天子姚興的叔父,姚興讓他掌管宮中禁軍。
姚紹入宮,徑直前往咨議堂來見太子姚泓。姚泓笑道:「叔爺在廣平公府喝酒了,到了孤這裡可只有清茶一杯。」
侍從獻上茶退下,姚紹飲了一口茶,道:「茶能解酒,這晉國的散茶著實不錯。」
「叔爺若是喜歡,孤這裡還有些,全都送與叔爺。」姚泓微笑道。
姚紹本是姚弼的黨羽,其子犯罪,姚泓救之,與其推心置腹談及姚弼掌權對大秦的傷害,姚紹感姚泓之恩轉而效忠於姚泓。
咨議堂中燃著金枝銅燈,室內照得明亮,牆上黑影搖晃,輕微的說話聲一直到亥時方停。
正月二十六日,廣平公姚弼臨朝,與太子姚泓分左右站立。
吏部尚書姚沙彌奏道:「陛下臥病在床,昨日尚書令前往探疾,陛下下旨命尚書令主政。」
話音剛落,尚書右僕射梁喜大聲道:「絕無此事,陛下已臥病多日,口不能言,怎能親口下旨。昨日曾亦在寢宮之中,並未聽到陛下下旨,請太子治姚沙彌假傳聖旨之罪。」
給事黃門侍郎尹沖尖聲道:「昨日是下官親耳聽見,太子亦在旁邊。」
眾人望向太子姚泓,姚泓微微一笑,堅定地道:「絕無此事,孤不曾聽到父皇下旨。」
尹沖如被雷磔,僵硬地向後退了一步,驚恐地道:「太子,怎能冤枉微臣。」
姚弼上前一步,逼視著姚泓道:「昨日寢宮之中分明大夥都曾聽到,太子為何否認。」
姚泓平靜地望著咄咄逼人的姚泓,不緊不慢地道:「孤確實沒有聽到。昨日在場的諸卿,誰曾聽見」
於是,朝堂之上吵做一團,有人說聽到,有人說沒有此事,姚弼望著微笑而立的太子,心中生出寒意,這還是那個文弱仁厚的大哥嗎。
侍中任謙向姚泓躬身奏道:「殿下,陛下只不過是臥病,待陛下康復後一切自然分曉。眼下晉軍大兵壓境,爭議暫且擱置,一切以退敵為重。」
姚泓點點頭,伸手往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
司徒左長史王弼高聲道:「主政不明,如何退敵,臣請奏明天子,請天子示下。」
姚泓臉色一沉,冷聲喝道:「王弼,父皇身體欠佳,你想驚擾聖駕不成。父皇曾在殿下當眾宣布讓孤主政,你莫非不知」
王弼臉色一白,沒想到一向謙和的太子變得如此犀利,向左右朋黨望去,希望有人幫他緩和。
「你一再糾纏主政之事,莫非有意挑唆孤與廣平公不和,其心可誅。來人,把王弼押往廷尉,待退敵之後再行論罪。」
殿側武士上前抓住王弼往外拖,「尚書令救我,諸公救我」,悽慘的叫聲逐漸遠去,大殿上變得鴉雀無聲。姚弼、姚愔、尹元等人方才發覺,原本那個溫和的太子發起怒來亦可要人性命。
處置完王弼,姚泓臉上重煥微笑,道:「廣平公在藍田抵禦晉軍,勞苦功高,且在京中歇息三日再回藍田吧。」
姚弼冷聲道:「父皇命本公在京中侍疾,本公不會違抗旨意。」
「三弟不願回藍田也好」,姚泓看了一眼殿下,道:「撫軍將軍姚讚,孤命你前往藍田率軍抵禦晉兵。」姚讚,姚興族弟。
姚弼聽姚泓要奪其軍權,怒道:「太子,愚回京城時已命輔國將軍尹宏掌軍。臨陣易帥乃兵家大忌,太子不可不知。」
姚泓輕描淡寫地道:「撫軍將軍姚讚,父皇多次誇他智勇雙全,孤派他前去藍田掌軍,定能奪回嶢關。三弟安心在京中侍疾,藍田戰事就不用多操心了。」
姚弼恨恨地跺腳道:「太子這是要斷送掉大秦的江山。」
侍中任謙喝道:「廣平公慎言,天子命太子監國,你聽命行事便是。」
朝堂上這番較量,令姚弼警醒,沒了父皇撐腰,自己似乎鬥不過太子,原本那些依附自己的大臣
第四百二十三章長安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