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重光大晉。」
劉裕已經聽過楊安玄的奏章,奏章中那句「天子守國門,壯士死社稷」讓他熱血沸騰,若是這道奏疏是自己所撰多好,舉目看朝堂
眾人,聽到此句時多有振奮激動之色。
天子依舊木然,琅琊王暗暗用力握緊拳頭,望向若有所思的太尉劉裕,司馬德文覺得心中舒暢,笑道:「雍公奏疏文采斐然,那句『天子守國門,壯士死社稷』讓孤熱血沸騰,恨不能立刻還都洛陽。」
朝廷加封楊安玄為雍公、劉裕為宋公之後,劉裕對朝堂進行了一番調整,琅琊王司馬德文仍為大司馬、司徒;自任太尉、錄尚書事、中書監、領軍將軍、揚州刺史;尚書左僕射空懸,尚書右僕射劉柳;中書令袁湛;丹陽尹劉穆之兼吏部尚書;董懷為兵部尚書、陰友齊為祠部尚書、謝裕左民尚書、王裕之接任病重的吳隱之成為度支尚書;太常司馬珍之、御史中丞阮歆之、廷尉郭定、侍中孔靖等等。
謝裕字景仁,是太傅謝侄孫,宣城內史謝允之子,陳郡謝家子弟;王裕之字敬弘,是琅琊王氏子弟,其祖父是平北將軍、司州刺史王胡之,王胡之之父王廙是武陵縣侯,丞相王導、大將軍王敦的從弟,晉元帝司馬睿的姨弟,「書聖」王羲之的叔父。
方鎮也有了變化,揚州刺史劉裕自任,荊州刺史司馬休之、湘州刺史張劭、江州刺史王仲德、豫州刺史王弘、徐州刺史劉道憐、廣州刺史禇裕之、交州刺史杜慧度、寧益刺史范元之、北冀州刺史劉敬宣、雍兗刺史楊安玄、梁州刺史索邈、北雍州刺史王鎮
惡、北青州刺史楊孜敬,總體上看劉裕的親信占了多數,從地域來看,江南和淮南是劉裕的勢力範圍,淮北、司、雍、梁之地為楊安玄所有,天下實際已然兩分,劉六楊四,荊州司馬休之實際無關大局。
太常司馬珍之率先出班奏道:「雍公平滅偽秦,收復長安,洛陽穩固,此誠還都之良機也,臣請萬歲下旨還都洛陽。」
五兵尚書董懷、祠部尚書陰友齊、御史中丞阮歆之等人附議,而作為門閥的代表人物王裕之和謝裕卻沒有表態。
侍中孔靖奏道,遷都茲事體大,不可倉促決定,要讓臣民廣議,司馬德文以為是,於是遷都之事暫時擱議下來。
楊安玄所奏的《奏請天子駕還洛陽疏》迅速在京中流傳開來,上至王公大臣,下至挑夫走卒無不議論遷都之事。
秦淮河上的畫舫輕搖,歌女們的輕吟慢唱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座中眾人交頭接耳,有人高聲吟誦著奏章中的詞句,當念到「天子守國門,壯士死社稷」時,叫好聲轟然響起,不少人端起酒一飲而盡。
駕部曹郎陶平和屯田丞甘越兩人坐在一隅竊竊私語,甘越輕聲問道:「兄長認為朝廷會還都洛陽嗎」
陶平搖搖頭,道:「這幾日愚聽人談論東堂商議的情況,宋公自然不願,王謝這些上品門閥對還都一事都不積極。」
甘越嘆道:「朝廷在建康立都已近百年,再遷到洛陽去恐怕免不
了一場折騰。別說王家謝家,便是皇家也不見得願意回洛陽,愚估計大王只是想藉此事壓一壓宋公罷了。」
陶平端起酒杯道:「管他遷是不遷,咱們且顧眼前。美人兒,《相思》曲會不會唱,唱將起來。」
甘越默然,若是朝廷真還都洛陽,他們這些原本東吳的士族沒了北方門閥的欺壓,日子或許會好過些。
妓娘嬉笑地倚過來,舉杯湊到他的嘴邊,嬌笑道:「甘郎在想什麼,奴敬郎君一杯。」
甘越張嘴將杯中酒喝下,笑著朝妓娘臉上親去,船舫內一片糜糜之聲。
楊安玄的《奏請天子駕還洛陽疏》江南大地掀起風浪,上品門閥擔心還都後失去原有的地位,次等門閥和寒族卻看到了機會,不斷有人上疏要求朝廷遷都。
京口、廣陵一帶有不少永嘉年間逃至此間的百姓,雖然祖輩已逝,但先人留下遺囑,讓後輩葉落歸根。再加上楊安玄派暗衛四處宣揚,前往北雍州種地,每丁可授田百畝,連雍、兗、司、梁的不少百姓都動了心。
國以民為本,當得知不少百姓或乘舟、或準備步行前往關中,劉裕一面下令嚴守關隘水卡,勸返北往百姓,一面加快實施土斷,抑制
第四百四十九章天子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