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勁道「兄弟們,堅持住,援兵馬上就要來了。」
幾聲尖嘯眾人聽得清楚,楊家軍喜形於色,孫滔等人面無死灰。
楊安玄心知來的極可能只是幾名斥候,但孫滔等人真以為楊家大軍即將到來,胡彰、餘慶兩人對視一眼,悄然轉身後撤。
打鐵要趁熱,賊人士氣低迷,楊安玄一抖手中槍,槍扎一條線,直刺孫滔胸口。
孫滔心生退意,不敢硬接,向旁閃去。
楊安玄連扎兩槍,將孫滔逼出丈許外,突然側步轉身,槍如毒蛇吐信,從旁直刺虬須漢小腹。
那壯漢正全力對付趙田,被斜刺里冒出來的一槍嚇得一跳,連忙閃身躲避。
趙田抓住機會,鋼刀搠胸疾刺,壯漢舉斧相檔,腳步後挪,想拉開與楊安玄的距離,不料被積埋於雪的樹根一跘,腳步踉蹌。
鋼刀點在斧面,趙田用盡全身力氣,虬須漢本已立足不穩,不由得向後栽倒。
楊安玄抽槍回刺,以槍纂為尖,反扎向前來營救的孫滔。
槍勢又猛又急,孫滔只得停步用劍撥挑。
「呯」,壯漢倒地,砸得飛雪四濺。趙田飛身上前,寒光扎入壯漢的腹中。
孫滔看見柱子倒在血中慘叫,身旁的嘍羅紛紛後退,虛晃一劍,轉身往林外逃去。
楊安玄哪會讓他溜走,長槍脫手飛出,直刺孫滔的後背。
孫滔聽到風聲,竭力往旁閃躲,槍尖扎在右肩之上。孫滔身上的黑鮫甲是寶物,槍尖居然沒有扎透,彈落在地。
雖然槍尖沒有扎進孫滔體內,但槍身傳來的大力卻震碎了孫滔的肩骨,餘力不減帶著孫滔朝身前的大樹撞去。
等孫滔從昏頭轉向中清醒過來,孫忠的鋼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額頭上腫出一個大皰。
孫滔被抓,壯漢身死,官軍援兵將至,那些嘍羅哪有戰心,紛紛朝山林深處逃去,有的乾脆跪地投降。
…………
鍋中粟米已熟,煮熟的腊味香味撲鼻,驅散了空氣中的血腥,只是那腥紅的血跡染在白雪之上,分外刺眼。
聞聲而來的斥候已與楊安玄等人匯合,得知來的僅是幾名斥侯,孫滔十分沮喪。
此刻身上的皮甲被剝去,孫滔耷拉著胳膊,垂頭喪氣地同三十幾名嘍兵蹲在潭邊等候發落。
胡彰比較倒霉,逃跑的時候崴了腳,也做了俘虜,花白的鬍鬚亂成一團蓬草,正低聲央告孫滔不要說出他的身份。孫滔默不作聲,心想會死的話怎麼也得拉個伴。
吃罷飯,楊安玄走進木屋,讓趙田把孫滔提來。
孫滔最後一絲僥倖破滅,進屋便撲通跪倒,哀告道「將軍饒命,都是王植(王強化名)讓仆乾的,說是奉了會稽王之命,小人被矇騙,以為是奉命行事。將軍饒小人一命,仆寨中有不少珍寶,情願都送給將軍。」
楊安玄心中暗凜,雖然不知王植是誰,但聽到會稽王三個字就知道被自己猜中,此次截殺是王緒懷恨報復,至於是否真出於會稽王之意只有天知。
趙田一皺眉,轉身出屋,將門帶上,守在門前。
楊安玄細問了一番,模糊記得孫滔描述王植的樣貌是王緒身邊的那個佐吏,此事關係重大,不宜聲張。
目光冷冽地看向孫滔,此人為虎作倀,不能留他。
見楊安玄伸手摸刀,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孫滔慌忙叫道「大嵐口的胡當家也被將軍抓住了。」
「哦」,狗咬狗一嘴毛,楊安玄大聲道「趙哥,去把大嵐口的胡當家也請進來。」
胡彰押進屋內,對著孫滔吐了口唾沫,也不下跪,閉上眼面對楊安玄,一語不發。
楊安玄見胡彰鬍鬚花白,滿面風霜之色,隨口問道「老丈姓甚名誰,哪裡人氏?」
胡彰聽楊安玄語氣柔和,睜開眼應道「老夫胡彰,祖居豫州汝南,永嘉之亂後避禍到大嵐口駐堡自守。」
汝南人,與袁氏是同鄉,楊安玄心生好感,道「為何劫殺官軍?」
胡彰恨恨地向孫滔再吐了口唾沫,閉目不語。
楊安玄突然念頭一動,盤龍山的位置在洛陽和新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