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審問此人的時候,他抵死不認當日見過張弘符,甚至很極端。我怕他自戕,日夜派人看管著他,沒想到昨日凌晨,關押他的牢房裡,被人丟進來一顆手榴彈,兄弟們傷了幾個,等追出去時,刺殺的人已經服毒自盡。」
「是和州管馬政的一個官員。而隨後發現這個官員的家人,全部被殺害,根據死亡的時間推斷,應該是被人以家人要挾後,去投的手雷。」
「等把事情辦完之後,家人才被殺。線索到這裡就斷了,但各種跡象都表明,張弘祖極有可能是受黃良忠指使。」
沈不浪說完遞上來一疊資料,這是案件的卷宗。
盧傳廷接過看了起來。
仔細審查了好幾遍後,盧傳廷眼眸寒光乍閃。
「黃良忠沒有這麼蠢,這個戰士有問題!」
沈不浪一頭的霧水,問道。
「哪個戰士。」
「一切都太巧合,策劃這樣一起刺殺,定然留有後手。而蹲坑的戰士,如此巧合的出現連接線上,不可能沒有問題。傳訊給江北,把這個人帶來。」
沈不浪聞言立馬感覺自己太大意了,所有涉案的應該全部掌握在手裡,怎麼漏掉了這麼關鍵的一個人。
匆匆忙忙去通訊江北,沒過多久,傳回來一個驚人的消息。
那名戰士失蹤了。
盧傳廷眼角抽搐,北路軍怎麼會糜爛至此。
劇烈膨脹的軍隊,必然帶來各種各樣的問題,而此次的事件矛頭,全部對準了黃良忠,敵人必然有所圖謀。
盧傳廷不是一個武斷的人,這麼緊密的計劃,怎麼會讓人一眼就看清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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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黃良忠所為,豈會如此兒戲!
思慮了一會。盧傳廷對沈不浪吩咐道。
「去查查手榴彈的來源,北路軍和南路軍沒有配發手雷,根子還是在應天。」
沈不浪領命退下,盧傳廷又把警衛叫來。
「去軍部把北路軍的戰報整理一下送來。」
警衛快走到門口時,盧傳廷接著說了一句。
「把楚帥也一起請來。」
很快,沈楚便拿著檔案匆匆的進了宮,今日才正月初四,定然是發生了大事,小爺才會找他。
雪地難行,何況還是才開始融化的雪地,深一腳淺一腳的,沈楚走的氣喘吁吁,見到盧傳廷時已是滿頭大汗。
望著小爺滄桑的面容,老頭的眼淚都差點掉下來了,急急詢問。
「小爺,如此著急,究竟發生了何事?」
安撫一番,盧傳廷翻開了北路軍的戰報。
應天之戰後,劉澤清一部三萬人沿滁河設置防線,楊興華率六萬新兵自六合阻敵側翼。
黃良忠親率本部600人,加上炮兵連和各部守軍總計一萬擔任主攻。
於凌晨六點炮轟敵營,普通騎兵五千騎率先衝鋒,精銳六百隱於其後,殺入敵營一個小時後,敵軍潰散。
黃良忠率軍銜尾追擊,在滁河堵住敵軍六萬餘,全部繳械,楊興華一部在六合沒有攔住潰散的清兵,導致一部分逃脫,只俘虜了兩萬餘。
後來楊興華與劉澤清各率一部朝兩淮進軍,楊興華在洪澤湖畔,遭遇清軍的頑強抵抗,久攻不下,雙方在盱眙以西的山嶺間反覆拉鋸。
而劉澤清也被堵在了定遠,黃良忠只能帶兵親赴戰場,首先解決了楊興華這邊,然後派楊興華率軍馳援定遠,強攻三日,清軍撤兵,繼續北上時遇上了碩塞的大軍,足有二十幾萬。
雙方短暫的交戰,天氣降溫的太過厲害,楊興華只能退守滁州。
看完戰報,望著翹首等待的沈楚,盧傳廷悠悠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