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欲招安,或是為了獲得大義名分,以助其吞併各海商。
再不濟,控制陸上貨源,便是掐住了各海商的脖子,動起手來事半功倍也。」
「卿以商稱之,可是傾向招降?」朱由檢問道。
「臣正是此意。」史繼偕沒有隱瞞自己的態度,說道:「如今海商眾多,征伐不斷,朝廷難以管束。且倭寇未絕,紅夷窺伺,亦需有人鎮壓。
雖說招降以後亦無法掌控,終歸可以施加影響,徐徐圖之。
假以時日,待朝廷積蓄了實力,或遷或調,可徹底分化瓦解,從而徹底掌控之。」
郭允厚道:「如此計算,當招降,忍一時之辱,圖長遠之利。」
你想當大哥,我饞你的身體,妙!皇帝默默地為自家的兵部尚書點了個贊。
「何人可行此事?」朱由檢問道。
「海澄縣破,地方官方論罪,臣意,召回福建巡撫朱一馮,以前兵部尚書商周祚代之。
其為萬曆二十九年進士,授邵武縣令五載,廉潔如冰,因賠貼而致家產殆盡。
入京,累官太僕寺少卿。
四十八年擢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福建,不征民間一錢,擒斬劇盜,抗擊倭寇侵擾,故離任之日,閩人為之立祠。
天啟五年起兵部右侍郎,總督兩廣。翌年升兵部尚書,以母年老,請告歸養。」
「陛下,臣有奏。」黃道周忍不住插話。
「准。」
「天下為魏忠賢建生祠者眾,獨福建不見一座,臣以為當勘察而後定。」黃道周說道。
史繼偕說道:「臣久居泉州,隸屬朱一馮治下,知其有幹才,通兵略,巡撫福建並無失當處。
福建多山賊,朱一馮勵精圖治,如今山賊隱匿,鄉野安靖。
海澄失陷,朱一馮鞭長莫及,不宜罪之,降旨訓斥便可。」
朱由檢說道:「起商周祚為浙江巡撫,朱一馮留任,黃道周為欽差招降大使。」
「敢問陛下,給何職位?」袁可立問道。
「若其不願進京謝恩,給游擊將軍,若進京投誠,授福浙鎮海副總兵,兼管東番防務。」朱由檢點著地圖,道:「東番,東南之屏障也。
若鄭芝龍可用,朕欲移封周王與彼處,招募遷徙流亡屯墾。
移民三十萬,東番穩固,東番固則東南固,此乃長治久安之策。」
「陛下聖明。」李國普說道:「臣薦前大理寺卿李若星巡撫東番。
其剛直清廉,有幹才,通軍略。
二年,巡撫河西,及任,籌集糧餉,訓練士兵,遣將攻擊侵擾河套、松山等邊界的諸部西虜,斬首二百餘,河西得安。
因彈劾魏忠賢而降職河南,今發配廉州。」
可以啊,老李,叫你來只是讓你秀下存在感,萬萬沒想到,悄悄的做了不少作業。
皇帝滿意地點點頭,道:「召回。」
「陛下,移封事關重大,非得周王主動奏請不可。
否則天下藩王以為陛下有削藩之意,只怕有寧王之禍。」袁可立說道。
「朕已經跟他說過,若移封,授其軍政大權,可獨治一縣,然其裝死,袁閣老不妨再勸說一二,另外,周王世子朱恭枵可用。」朱由檢給出了暗示。
不行就病死,世子上位。
「臣盡力為之。」袁可立應下。
朱由檢看向徐光啟,道:「招安,應急而已,開海,長遠之計,朕欲於天津設船廠,造新船,卿可有合適人選為船場主事及水師練兵官?」
「臣回去尋訪一二。」徐光啟表示收到後,又道:「陛下,此事不能操之過急。」
「朕知之,先行籌備。」朱由檢說道。
「臣以為可於軍器監下設船務司,總攬造船事。」袁可立提議。
「可。」
「陛下。」郭允厚看皇帝心情不錯的樣子,問道:「造船練軍耗費巨大,臣敢問費用何出?」
「內帑出。」皇帝沒好氣地說道。
這財政總管沒法要了!
國大事多,恨不得一枚銀幣掰開用,臣能怎麼辦?臣也很絕望啊!郭允厚低頭不語,如同受氣的小媳婦。
「陛下,海禁開放,海稅源源不絕,無需擔憂內帑空虛。」袁可立含笑說道。
「臣想起來了,最近戶部入了一筆銀錢,可承擔一半造船練軍費用。」郭允厚急忙說道。
「海稅早著呢,以後再說吧。」朱由檢忍著笑說道。
…………
發現不求票就沒票,撒潑打滾求推薦票。
()話說「李嫁陳」老哥,你不打算申請個運營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