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竹為了捉拿綁架周細細的綁匪,該是帶著家丁下人,把這處寺廟全都檢查了一遍。
這兩位顯然是在寺廟裡落腳躲避什麼的,被周竹這樣驚動,只能換地方躲藏。
偏偏剛才她跟夏椿全都不在,這才正好被人鳩占鵲巢。
「這就是傳說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啊。」
顧阿蠻在心裡嘆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啊。
不過不亮燈也好,見不到這兩人的面孔,或許對方會給自己留一條生路。
可是,在顧阿蠻的推算里,被滅口的可能性超過七成。
顧阿蠻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自己的手弩,在她摸空後才突然想起來,她當時被人潑了一身血水,是換了衣服才出門的。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顧阿蠻都快給這倒霉的賊老天跪了。
鷹奴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的主子,他挾持的這個大家嬌小姐,怎麼突然開始走神?
難道是嚇過頭了?
隱在黑暗裡的那個身影,沒有絲毫要回答的意思,他消瘦的脊樑微微咳嗽了下,只是這樣最輕微的動作,心口上的傷口就鋼刀剜骨,撕心裂肺。
對方的咳嗽聲,把顧阿蠻喚回神,她按了按心神,小心翼翼問,「聽上去他傷的很重,這寺廟裡沒有大夫,你若是想要給他治傷,需要到山下的醫館去。路線我不清楚,你們可以問廟裡的小沙彌。」
黑暗裡的身影慢慢轉頭,跟他緩慢動作截然相反的是,他過分冰冷銳利的打量,「你怎麼知道我受了傷?」
顧阿蠻心裡咯噔一跳,糟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她不諳世事的問,「不是受傷嗎?我聞到好大一股血腥味。」
「閉嘴!」
是身後挾持住她的人。
「我們得離開這裡了。」身後那人用俚語道,「追兵已經近了,你的傷耽誤不得。」
顧阿蠻聽不懂這人說的話,卻能從那焦急的語氣聽出,對方是在催促離開。
她心裡一緊。
他們若是急著趕路,殺人滅口估計也很急。
可是那個受傷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身後那人竟然有些遲疑的送開了顧阿蠻少許。
他皺著眉頭不悅道,「你現在帶我們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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