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真拔出了腰間的匕首在空中比畫。我看著想笑,又覺得不嚴肅。仔細一想,人家的戰術戰略很明顯,先禮後兵,連哄帶騙。
不過,要是這女屍是吃軟不吃硬,到時候次旺鬧到把人家撂火了,真就飄下來跟我們對著幹可就大事不妙了。
人死為大,要是真有人殉情,我必然心存敬畏,絕不會貿然去打擾。不過眼下,我對這位吊死的姑娘可沒有半點愧疚,雖然吊死鬼這種事情對我來說也算是「陌生飼料」,但她要是不明事理,敢跟我們對著幹,那我可不會客氣,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次旺叔一連串貫通古今的國罵,足足說了五六分鐘。我見他終於停下來喘氣,就問效果如何,他搖搖頭,說道:「感應不到,咱們走吧!看能不能繞出去這次。」
我看著四下漆黑的天色,心說不靠譜,看來這位姑娘可能是藏族,聽不懂漢語,要不你再用土話問候她兩句,大不了給她揪下來就地掩埋。
次旺叔則迷信得很,堅決不肯碰屍體,他說既然有規矩,就有它的道理,不是親人的屍體,是碰不得的。
無奈,我只好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再走兩步吧,我瞧瞧看,她是不是真跟著咱們。」
說完,我故意拉著次旺叔快步朝前跑去,也不管東南西北一通亂闖,兩人馬不停蹄又跑了十來分鐘,停下來抬頭一看。
還真是怪得很,頭頂上那具屍體依然跟著我們。
「次旺叔,看來這位姐姐算是真盯上咱們了。」
抬頭看去,樹梢上毫無意外地掛著一個女屍。我見次旺叔死活不肯將她解下來調查清楚,只好出了一個餿主意,說道:「要不,咱倆分開走?」
「他奶奶的,爺就不信,你還能分成兩截不成!」
我這主意一出,次旺叔立馬露出了一口大白牙,說道:「我怎麼沒想到,真別說,這主意怪毒的,可是」
「都什麼時候了,別可是了待會兒這位大姐要是真下來,誰招架得住,跑吧!」我一推次旺叔,自己先朝林子深處鑽了進去,臨走的時候,我瞥了一眼頭頂上,白花花的影子還在那上頭懸著,像一隻巨大的鳥。
次旺叔道了一聲「小心」,而後朝著反方向跑去。因為不知道這鬼東西為何要將我們困在此地,我心裡頭一點兒底都沒有。
「雖說冤鬼哭喪要索命,可俗話說得好,冤有頭債有主,大姐你不去找冤家,非要為難我們這兩個過路人,是不是太不講理了?」我心裡暗罵道。
我走了一陣,只覺得腳下越來越軟,呼吸慢慢地變得困難了起來。算一下時間,天早該大亮了,可眼下四周還是黑黢黢的,如塗抹了一層烏墨。
看樣子,那東西是循著我來了。
抬頭一看,果然,冤魂不散就擱我腦門上三尺不到處懸著,我只要稍微抬個手就能把她給拽下來。
哪怕明明記得次旺叔再三叮囑過,屍首非親勿碰,可我的手腳就是不聽使喚,看著那副女屍孤零零地懸掛在林子裡,又一路跟著我們許久,總覺得她是有什麼事想找人幫忙。
「不管了,先把它弄下來再說。」於是,一伸手,抓住了她那條冰冷的腿。
起先我就是試試,手上沒帶多大勁,沒想那屍體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二話不說徑直摔落了下來。
我嚇了一大跳,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最後只好硬著頭皮託了她一把。這屍身不知道已經在此處懸掛了多久,渾身僵直,跟風乾肉有得一比。
我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吊死的人不比其他,脖子拉得老長不談,舌頭還外翻,屬於死得比較難看的一種方式。想想生前都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要是知道死後會變成這副光景,估計她得懊惱死。
不過此刻,她人魂已散,要懊惱也是我的事。
「現在怎麼辦,就地掩埋,還是假裝沒看見?」我猶豫了一會兒,見四下並沒有發生什麼突變,就慢慢放下心來。
不由得認為次旺剛才那一番言論都是危言聳聽。只是此時此刻詭異頗多,我不敢托大,瞧了瞧地上的女屍,雖然眼下沒有屍變的嫌疑,但也難保一會兒不出什麼么蛾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總不是什麼好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