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
不管是站在樓下客廳里的盛斯年,還是待在樓上捧著本書走神的陳葉舟,自然都看到了時景把車停好後,打開車門,拎著自己的包走到了門前,抬頭隨意的掃過花園的景象,然後按下了門鈴。
透過落地窗的透明玻璃,就站在藤椅旁的盛斯年和時景隔著小花園遠遠的對視了一眼,因為距離,彼此間的神色看得不甚分明,那一瞬間辨不清情緒的凝望,卻仿佛映入了心底。
午後的陽光正暖,時景安安靜靜的站在門外,神色安然而淡定。
盛斯年很快打開門走過去,一派從容瀟灑的微笑著邀請道:「進來坐一會兒?」
時景卻微微搖了搖頭,拒絕了這個多少顯得過從親密的邀請,她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輕聲提議道:「我們去附近的咖啡廳坐坐吧!」
盛斯年看著時景,知道自己和她之間的關係,也不過是剛剛認識不久,盛斯年便也不堅持,轉而笑著說道:「那稍等一下。」
他很快轉身,拿上了自己的手機和鑰匙,換了雙鞋子,沒再去管樓上那個坑貨陳葉舟,大步走到正站在院子裡的時景身邊。
時景同他一起轉身,往自己停車的位置走去。
盛斯年只是不經意間瞥了一眼,對於比較了解車的人來說,沒經過改裝的車型號可以說是一看便知。
時景開的是偏穩重的保時捷經典款,價格肯定比不上限量版的超跑,卻也絕對稱不上便宜,最重要的是,和她上次碰了他的車那會兒,開的那輛破舊二手車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大概是為了方便開車,時景今天沒有穿高跟鞋,而是一雙煙粉色的菲格拉慕平底單鞋,仍舊是最經典的蝴蝶結基本款,透著股清淡的溫婉,包括身上簡單的牛仔褲、t恤,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精緻到一絲不苟的ol套裝的知性和銳利,而是給人一種非常悠閒、自在的隨意感覺。
——和盛斯年僅有的幾次記憶中她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盛斯年毫不懷疑,這樣的時景隨便拿本書走在校園裡,如果不看她那雙永遠波瀾不驚的眼睛,就仿佛和其他還在象牙塔里的學生一樣單純而簡單,完全就是掩去了這個優雅而又格外強勢的女人身上所有令人屏息的鋒芒和氣勢。
秋日凋零的季節,路上的行人卻依舊匆匆。
說是去附近的咖啡廳坐坐,時景和盛斯年兩個人在車上隨意的閒聊了幾句後,卻是一路又把車開到了彼此都熟悉的華爾街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前。
時景去停車的時候,根本看不出手臂受傷的盛斯年就安靜的站在旁邊等候。
紐約的九月氣候有些乾燥,路邊的樹葉蜷縮,帶著幾分乾癟的淒涼,凋零飄落在街道上,被匆忙行走的路人一腳踩上去,頓時在風中發出破碎的顫抖聲息。
停好車手指間繞著車鑰匙的時景很快走過來,她的背後是鱗次櫛比的摩天大廈,擁擠而厚重的街道上,她的步伐輕快,整個人都流露出一種美得令人屏息的絢麗生機。
咖啡廳里瀰漫著悠閒的鋼琴小調,一個被咖啡廳茂密的綠植隔斷、偏安一隅的角落座椅里,時景和盛斯年對坐在一起。
時景纖細的手指尖輕輕的碰了一下桌上竹編小花籃里點綴著的嬌艷欲滴的鮮花,聲音溫和輕柔,「盛先生,你放棄了保險公司的賠償?」
盛斯年聽了,卻是不答反笑,他立刻便想到了,她是一直沒有收到保險公司的追償,才會有此一問,便神色從容道:「只是一點意外而已,沒必要在意。」
頓了頓,「斯年,或者eric?」盛斯年嘗試著笑道:「一直稱呼我盛先生,太見外了。」
時景從善如流的改口,卻依舊是不會顯得太過親密的英文名eric,而盛斯年,卻是仿佛忘掉了scenery這個名字一般,直接把「時小姐」這個禮貌的稱呼變成了時景。
她的名字從他的唇齒間聲音輕柔的說出,兩個人之間疏離而冷淡的關係,仿佛都因此而拉近了些許。
旋即,盛斯年的聲音里頓時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同她打趣道:「更何況,我還記得你的助理丹尼斯的手機號呢!」
想起自己當時情急之下用口紅寫的帶著丹尼斯手機號的便簽,時景頓時也有些啞然。
不一會兒,咖啡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