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濃重的陰氣,直往陽炎靈火上撲。
「剛才……通靈了?」
衡南「嗯」了一聲。
盛君殊破例給她到了小半杯葡萄酒,安撫道:「先喝了暖暖,晚上師兄幫你。」
氣息拂動衡南耳邊髮絲,她咬著筷子尖,睫毛顫了顫,目光迷離一瞬。
盛君殊閒暇時候反思過幾次自己的言行。這段時間師妹有些心事,不知道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
如果是他說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她在夜晚應該拒絕他才對……所以應該只是女孩子日常的憂思敏感。
這竟然成了盛君殊心裡唯一的安慰。
正說著,郁百合走了出來,盛君殊坐正。
郁百合坐在衡南身旁,眼睛有些腫,但神情卻安詳滿足,摩挲她的手:「太太……謝謝你啊。」
「天師舉手之勞而已。」衡南回頭看他,「不信問我師兄。」
盛君殊心念一轉,猜到她剛才通靈的是誰,平淡道:「是啊。我們做這一行的,牽的就是死人和活人的線,別的不會,這點願望還實現不了嗎。」
郁百合低頭笑了一陣,抬起頭來,似乎做了決定:「老闆,我想辭職。」
盛君殊怔了一下,和衡南對視一眼。衡南的表情倒比想像中更平靜。
「不是我做的不開心才要辭職。」郁百合拉著衡南的手說,「我認識老闆和太太的這段時間,特別開心……」
「我現在無牽無掛的,手上有一些閒錢,還有一些地方沒去看過,還有事情沒做過,趁我活著,我想去轉轉看,做做看。像我答應森森的那樣,活著的人,要一直開開心心、漂漂亮亮地活著。」
「可以。」盛君殊應答,低頭探看衡南,不經意間流露了撫慰的神色,「你說呢?」
衡南把郁百合的手放開:「你去吧。」
郁百合破涕為笑:「真捨不得太太啊……」
「我走以後,老闆再找一個好的阿姨來吧,最好是本地人,老實一點,長住家的,哦,要有證的。」
「不找了。」衡南垂眼吹了吹湯,「我來就行。」
她現在會做飯,會用洗衣機,會做她少女時代期盼學會的一切。
「反正我們也不常在家呆。」
盛君殊聽到這句「我們」,心裡微微一麻,竟然盪開一絲從未有過的溫存情緒。
「別墅留著你的指紋,什麼時候想回來了,直接進來就是。」
郁百合本來擦著眼淚,疊起紙巾:「老闆這樣可不好的呀。」
「沒什麼不好的。」盛君殊想了想,也想不到什麼要囑咐的話,「明天什麼時候走?」
「一大早就走。」
「我們也早晨去苗西。」盛君殊說,「需要捎你去機場嗎?」
郁百合忙搖頭:「很早就走了。」
衡南默然斟了一杯酒給她:「那喝一杯吧,明天不送你了。」
郁百合喝了一杯酒,又是笑又是辣,吐著舌頭扇扇風:「好了好了,你們吃完就走好了,留給我收拾,明天等你們起來,我已經消失。」
……
衡南跪在地板上里收拾行李,盛君殊蹲下來,蹲在箱子的另一邊:「衣服太薄了,苗西很冷,帶厚一點的。」
衡南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盛君殊竟然紆尊降貴地蹲在地上,一樣一樣幫她檢查行李。
摸完了洗漱用品,摸到了衛生間的紙包,突然翻出手機看了看:「你例假還沒來?」
衡南臉上驟然染上一絲薄紅:「問這個幹嗎?」
她暴躁地把他的手掀出去,扣上箱子:「不來就不來,永遠不來省得麻煩。」
「……」盛君殊嚴肅地看了她一眼,反抓住她手腕,把了衡南的脈,凝神,「別動。」
不是懷孕。
他的眉擰得更深。
「以前也不正常的。」衡南盤腿坐在地上,無謂地說,「就沒正常過。」
她自己都沒記過日子。
盛君殊有點擔心。
二陽之病發心脾,不得隱去,女子不月。
以前不正常倒沒什麼,跟他在一塊,陽炎之氣入體,他記得衡南正常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