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幾天你剛好感冒,每天都戴著口罩。而你和室友的關係很差,即使是同屋而處,也從來都不做交流。第二天,你睡到很晚才起床,甚至第一次逃了早上的第一節課,直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才出門,當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將近12點,而周文海的死亡時間是在凌晨的6點到7點,這個時間處理完屍體應該剛剛夠。
他一邊觀察林濤的神色一邊繼續說:「我們隊裡的法醫通過觀察對比,發現你的身形和杜飛非常相似,再加上眼鏡和口罩的掩飾,只要刻意避開直接交流,想要假裝成另一個人並不太困難。於是我們再次找你的室友調查,果然有人留意到你在那天晚上用左手拿杯子喝過水。下面的事就比較簡單了,就算你們再怎么小心,也不可能抹去所有痕跡,我們在你寢室里找到一枚杜飛的掌印,然後拿去和他對證。他經過這麼多天的審訊,本來就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看我們拿到證據,就把所有事全招了。」
杜濤的眼裡閃過一絲鄙夷,輕聲說了句:「這個蠢貨!」
陸亞明拍了拍桌子,提高了聲音說:「老實交代吧,本月16號,你是不是和杜飛串謀,原本商定由他綁來秦悅,你綁走周文海,殺人後再互相作為對方的不在場證人。結果你們卻發現周文海去了秦悅家裡,索性生出了殺死周文海嫁禍給秦悅的念頭,然後你指使杜飛拿走了工具間裡的電鋸,再跟蹤秦悅到固定地點後,讓杜飛穿上你衣服冒充你回到寢室睡覺,而你就把周文海帶走,用電鋸把他殺死。」
林濤閒閒往後靠上椅背,語氣輕巧地說:「沒錯,一切都是我做的。」
這句話一出口,審訊室隔壁,所有人都長吁出一口氣,幾乎要拍掌歡呼起來。這個困擾專案組近一個月的大案子總算是破了,再也不用沒日沒夜加班,還得頂著來自上面的重重壓力,生怕出了紕漏。
而蘇然然卻依舊默默看著坐在審訊桌旁的林濤:他為什麼看起來絲毫沒有計謀被揭穿的惱怒,反而顯得有些驕傲,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急匆匆地趕到審訊室門口,卻正好撞上林濤被押送出門。林濤揚著下巴,眼神透著幾分倨傲,突然盯著她說了一句話:「生命如鐵砧,愈被敲打,就愈能發出火花。」
蘇然然怔了怔,這句話她聽得十分耳熟,好像是伽利略曾經說過得。她皺起眉頭忍不住想要追問,可林濤卻掛起一個神秘的笑容,頭也不回地跟著押送刑警朝前走去。
蘇然然轉頭望去,發現他的背影輕鬆從容,就這麼漸漸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看守所外,秦悅抬手遮了遮有些刺目的光線,瀟灑地把外套甩在肩上,深吸一口懷念許久得自由空氣,腦海里卻還回想著方才和杜飛的對談。
他在離開時,特地去探視過杜飛,問出了自己困擾許久的問題:「你為什麼這麼恨我?是因為我讓杜叔買酒,才害他被撞死嗎?」
杜飛輕哼一聲,瞪著他憤憤地說:「三個月前,我欠了賭債,就快被人砍死了,讓他找你借十萬塊!十萬塊!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場牌局的錢,你盡然不借給我,我爸為你秦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在你心裡連這點錢都不值!現在既然連他都死了,我什麼都沒了,當然要找你算賬!」
秦悅怔了怔,隨後眼中露出抹悲哀,輕聲說了句:「杜叔從來沒找我借過錢。」然後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度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頭,他突然覺得十分諷刺:這些年他有意無意得罪過許多人,也曾經想過會被人報復,可真正差點把他推向深淵的,卻是這樣一件他根本無從知曉的小事。
也許那些本以為微小的塵埃里,其實藏著許多看不見的絲線,誰也不知道,會在冥冥中被引到哪一條未知的方向。
他甩了甩頭,決定不再思考這些深奧問題,準備約上那群狐朋狗友玩上一場去晦氣。
誰知剛剛站定,面前突然停下一輛商務奔馳,車上走下兩個黑衣人,一言不發就把他強行押上了車。
秦悅才剛出牢獄,又遇此變故,一時間渾渾噩噩,試了試沒法掙脫那兩人的束縛,索性聽天由命,眼睜睜看那輛車把他帶進了一個中檔小區。兩個壯漢一左一右架著他上了電梯,直接打開一扇門把他扔在了沙發上。
他朝四周一打量,這是一間
8.父母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