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說:「商場如戰場,勝負成敗也就那麼回事,你別太往心裡去。」
溫徵羽問:「你這是在安慰我嗎?」
溫黎問:「不然你能怎麼辦?」
溫徵羽:「……」她被噎了下,說:「那我睡覺了。」
溫黎對溫徵羽的反應似在預料之中,毫不意外,說:「乖,早點睡。」又不放心溫徵羽現狀地叮囑句:「以後葉泠那神經病再來找你,你離她遠點。你要是過不下去,來我這,姐養你。」
溫徵羽雖然是打定主意要靠自己養活自己爺孫倆,但她對著溫黎的好意說不出拒絕的話,只道:「等我哪天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一定拖著行李去找你。睡了,晚安。」
溫黎放柔聲音,說:「睡吧,別多想。」
溫徵羽輕輕地應了聲「嗯」,向溫黎道過晚安掛了電話,理了理思緒,很快便平復了情緒。
無論葉泠用的手段光彩也好,不光彩也罷,那都是葉泠與她爸在商業場上的競爭。兩者之間如果不能共贏就必然會有個勝負成敗,她爸棋差一著,敗了,怨不得人。她爸生意上的事,是她爸的事業,她與爺爺已經為她爸的事業失敗買了單。每個人都有各自的事業、人生,他們爺孫倆能為她爸做的已經做了、盡力了,一切也就到此為止了。她在這件事情中也僅僅是失去了來自家庭中關於金錢方面的助力罷了。這對她來說或許會使她陷入一時的困境,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所以,對她來說,知道這件事,其作用也僅僅是知道而已,往後她的人生依然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
溫徵羽稍微理了理思路平復了心情,便去洗漱休息。
畫工筆畫是個細緻活,做不到意灑揮毫一蹴而就。哪怕是一幅很小的畫,也不是三五日就能完成的。她的畫作,往往一畫就是月余,她畫過用時最長的一幅畫,畫了三年。用時漫長,所以注意休息、保持身體健康非常重要。
接下來的幾天,溫徵羽都在潛心畫畫。
如今畫畫不僅是精神寄託、興趣愛好,更成了她養家餬口的本職工作。
溫徵羽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並且讓其成為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其實也是件很幸福的事。不過大概是因為添了點經濟壓力,壓力化為動力,使得她反而更能沉得下心去畫畫。
不過哪怕她的畫畫狀態再好,還是得吃飯睡覺、適當休息活動。有她爺爺盯著,她是不敢廢寢忘食的。
晚飯過後,她陪著溫儒老先生到湖邊散了圈步。
她回家後,孫苑告訴她,她的手機響。
她回屋,拿起在充電的手機,見到是范鋒打來的電話。
她回了范鋒一個電話。
范鋒問她跟葉泠合作的事。
溫徵羽滿頭霧水。她把這半幅沒畫完的畫接著畫完,這算是合作?算還是不算?
范鋒說:「如果你以後的畫作要寄賣的話,我這裡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溫徵羽告訴范鋒,關於以後的事,她目前還沒考慮好。
范鋒「噝?」了聲,若的所思地問:「沒考慮好?你的意思是葉泠給你開畫展的事,不是你們的合作?」
溫徵羽無語,說:「這是哪跟哪?我的畫她買了去,即使她要把我的畫拿去燒了,我也只能幹瞪眼。」
范鋒低道一聲:「我去!」他的話音一頓,說:「我發個東西給你,你收下郵件。」
溫徵羽挪去電腦桌前,打開筆記本電腦,從收件箱中找到范鋒剛發過來的郵件,點開後見到是一堆網頁地址。這些網址來自不同的網站,大部分都是他們同行交流的網站,還有些大型的門戶網上的新聞網址。這些網址點開便是新秀畫家崑崙小怪畫展拍出天價作品的新聞。
她的《崑崙萬妖圖》拍出了六百多萬的天價,是讓一位神秘買家買走的。
之後又是一位在工筆畫中頗有名望的老畫家對她的畫作的推崇,還把她隱藏在畫裡的崑崙小怪落款給指了出來,說她的每幅畫裡都藏有這樣一個落款,讓大家去找。
在新聞里還附了視頻,是對主辦方的採訪和對她的介紹,那主辦方的負責人正是葉泠。
關於對她的介紹也是由葉泠來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