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想要大型牲畜嗎,這件事他要是去辦好了,說不定你不用錢都能弄到大批的大型徨畜!」
兩人說到這裡,羅綱卻是一怔神:「敘州那邊的事?不是說羅杓已經準備投奔我們了嗎?」
蕭誠嘿嘿一笑,伸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慢慢地喝了一口。
「他想投降,也得我願意接收啊!」
羅綱臉色微變。
「你......」
他悟出了蕭誠這句話裡頭的意思。
「這一次王獨出兵敘州,我有好幾個沒想到啊!」蕭誠道:「一個沒有想到是,這個羅杓居然這麼早就開始在昭通會盟了,這讓他聚集起了如此多的兵馬,使王柱范一飛的行動遇到了極大的阻礙,弄得現在這麼不上不下,也不知到是算成功還是算失敗。」
「當然是成功,連羅杓都活捉了!」羅綱有些不滿,「你不能雞蛋裡挑骨頭。」
蕭誠一笑,接著道:「第二個沒有想到,就是羅杓在敘州居然有如此的威信,一呼百應,嘿嘿,這樣的一個人存在於敘州,你說,我放心嗎?他的投降有幾分是被迫,有幾分又是真心實意呢?如果某個時候,這個傢伙又想造反了,是不是振臂一呼,又是從者雲集呢?」
「所以,你要做掉他?」羅綱輕聲問道。
「當然!」蕭誠理所當然地道。
「他現在雖然被王柱與范一飛掌握在手中,但王柱與范一飛也在他的部下的包圍當中,這是投鼠忌器,我不認為你為會了一個羅杓而放棄王柱與范一飛。」
「所以我讓羅信去辦這件事情。」蕭誠笑道:「我到畢節來,是給羅杓吃一個定心丸,告訴他,我很欣賞他,我準備與他談一談。」
「然後呢?」
「敘州三路蠻。石門蕃部只不過是其中一部而已,還有南廣,馬湖。」蕭誠道:「這一次圍困王柱范一飛的,只是石門蕃部,南廣呢,馬湖呢?昭通會盟,他們在,王柱范一飛發動襲擊的時候,他們在,接下來呢,他們去了那裡?」
「他們在觀望!」羅綱道。
「對,他們在觀望!」蕭誠點頭:「所以羅信此去,說服南廣,馬湖投奔我們,斬羅杓雙臂,慫恿他們攻擊羅杓老窩昭通,接下來再分化石門蕃部下各部族。」
羅綱微微點頭:「南廣馬湖兩部,本來就是畏羅杓之強而臣服於他,現在我們表現得比他們更強,讓他們倒向我們,倒也不難,只是這樣跳來跳去的傢伙,你相信嗎?」
「信不信的不重要!」蕭誠冷笑:「讓他們與石門蕃部打起來就好了。戰事一開,血仇一旦結下,可就沒完沒了啦!」
「羅杓這裡怎麼辦?」
「天狼軍還有兩千餘人在這裡,韓錟的麾下正在一批批調來。」蕭誠道:「到時候把石門蕃部在鎮雄的精銳一圍,再將羅杓的腦袋砍羅,他們還能翻起花兒來吧?等到他們三部打個死去活來之後,我們再來收拾殘局吧!到時候不管馬湖也好,南廣也罷,還是石門蕃部,都已經不足為患,而且彼此之間還互相仇恨,我們就可以放心地將他們納入到治下了。」
「明白了!」
兩天之後,風塵僕僕的羅信站在了蕭誠的面前。
「此行有兇險!」蕭誠直言不諱地道:「你也可以拒絕。」
羅信搖搖頭,怎麼可能拒絕?上了這條船,那就得跟著這條船一起沉浮。
作為這條船上的最基層的水手,你怎麼可能拒絕船長的工作安排,雖然船長說你可以拒絕。
不過風險與機遇向來是並存的。
這條船上的水手現在還不多,將來說不定會發展成一隻船隊,到時候,作為這條船上精英骨幹力量的自己,也有可能獨立地指揮一條船。
人一生選擇的機會,就那麼廖廖無幾的幾次,選對了,那便是通天大道寬又直。
「大餅可以隨便畫!」蕭誠笑著道:「把握關鍵一點就可以,分化。敘州三蠻只要不擰成一股繩,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所以,你有自決權,我要的,只是結果。」
「明白了!」羅信乾淨利落地道,「這局棋下到中盤,我方大優,在下此去,只不過是官子而已,算不得太難了。」
「雖然勝負已定,但官子的好壞,決定了我們收成的多少!」蕭誠笑道:「有時候,我又顯得很貪心。」
「定然不負撫台的期望。」
「你在畢節的土地改革做得相當好,有些手段和措施讓我也眼前一亮!」蕭誠笑著道:「等你功成歸來,便到安撫使府來,專門負責整個貴州路上的這一塊工作。」
這便算是正式許諾要委以重任了。
王柱與范一飛已經押著羅杓抵達了鎮雄。
他們不到六百人,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營地,而在他們的外圍,石門蕃部的十幾個部落聯軍約三千人,又形成了一個大的營地,將他們牢牢地圍困在了中間。
一路之上,大家便是以這樣一個彆扭的行軍模式。
當使節快馬奔回,告知貴州路安撫使蕭誠正在從貴陽趕來的途中,並準備與羅杓在畢節舉行談判時候,所有人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當晚間,使者與王柱范一飛獨處一室的時候,一番話卻是讓二名將領又是興奮,又是緊張。
原來如此嗎?
同一時刻,盤踞在六盤水的高迎祥卻是猶豫難決了。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強有力的援軍與盟友,怎麼一轉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連羅杓都被人抓了。
沒有了敘州三蠻的支持,他怎麼敢擅自向貴州路發起進攻呢?
眼下羅杓在對方手裡,萬一敘州三蠻翻臉,在自己進軍的時候,突起一軍,從自己的側翼殺入呢?
不得不防的結果,就是聚集在六盤水的上萬大理軍隊一陣兵荒馬亂。
第四百三十一章:根本就不想與你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