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的……」
夏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看著桃灼和夏錦汐的背影,眼底滿是心疼。
「子謙啊,這麼些年了,你始終走不出錦茵那件事的影子,始終不肯面對自己的心,若是打你這十下能讓你徹底走出來,那我……」
夏遠握了握手裡的荊條,狠了狠心之後,他輕輕地用荊條在桃灼的後背上抽了一下。
荊條的刺從桃灼光潔的後背上划過,掀起了道道紅色的溝壑,桃灼卻一聲沒吭,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倒是他身邊的夏錦汐痛哭出聲。
夏遠艱難地握了握手中的荊條,知道這十下怎麼都躲不開,只得咬著牙繼續第二下,然後是第三下,第四下……
無人發現,他每停頓一下的時候,就會用左手迅速地偷偷掰去荊條上的幾根刺,既不會讓桃灼感覺出來,又能盡最大努力將桃灼身上的痛苦減到最輕。
十下打完,他的腳後已經落了一小堆荊棘刺,而他左手的幾根手指,已經滲出了血。
桃灼伸手拉上了上衣,這才放開了夏錦汐的腦袋。
夏錦汐哭著從地上站起身來,第一時間就要去檢查桃灼的後背。
「嗚嗚嗚——爹!你怎麼下手這麼狠!」
夏錦汐哭得鼻子一把淚一把,桃灼潔白的中衣已經被道道血溝浸透,觸目驚心。
「我沒事。」桃灼啞聲說道,聲音有些發顫。
他穿好衣裳,從地上艱難地站了起來。
夏錦汐一把攙住了他,哭得梨花帶雨「怎麼可能沒事,跪了這麼久,又挨了那麼多下荊條!」
她用衣袖擦去了桃灼額上的冷汗,拉住桃灼的手就要往外走「桃哥哥,我去帶你擦藥!」
「等等錦汐!」桃灼反手拉住了夏錦汐,然後對著夏遠低了低頭「夏大人,晚輩有幾句話要跟錦汐說……」
「去吧去吧,你們儘管去說!我不打擾!我這就離開!」夏遠將被刺傷的左手縮在衣袖中,擺著右手就要往外走。
「夏大人請留步!」桃灼抽了抽眼角,「晚輩不是這個意思,晚輩的意思是,剛才跟您提的那幾件事……」
「所有的事我都沒意見!都聽你的,錦汐的意見就是我的意見!」
夏遠再次開口打斷了桃灼的話,一邊說還一邊將桃灼和夏錦汐往外推
「時間緊急,你們兩個有話趕緊去說吧!我讓人備了早飯,待會送到花廳去,你們記得待會去吃!」
桃灼感激地道了謝,伸手拉著夏錦汐出了書房,直到行至一處無人的花園裡時才放開了手。
看著桃灼眼底的波瀾,夏錦汐心虛地低下了頭「桃哥哥,昨天……對不起,我……」
「錦汐,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桃灼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夏錦汐的肩上。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姐姐,又沒有照顧好你,讓你被人嘲笑……
明明知道你的心意,卻一直逃避,不敢面對自己的心,你越是勇敢,我便若是愧疚……」
桃灼的聲音沉了下來,他從懷裡掏出了那個荷包
「錦汐,你願意等我嗎?
時間倉促,我已經通知管家準備婚書和聘禮了,只要你點頭,上午就會有媒人過府,等我從玄幽回來,我就來太尉府正式提親。」
「桃哥哥,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嗎?」夏錦汐捂著嘴巴哭了出來,
「其實你不用因為昨晚的事情而勉強自己,我怎麼樣都可以的……」
「錦汐,別說了!我會無地自容的!」桃灼心疼地擦去夏錦汐的眼淚,狠狠地扯過她的胳膊擁她入懷。
夏錦汐再一次痛哭出聲,哭聲很大,仿佛要將這些年的委屈,這些年的小心翼翼全部哭出來,眼淚鼻涕將桃灼的前襟浸濕了一大片。
桃灼沒有開口勸說,只輕輕地輕撫著她的後背,直到她自己停了下來,才低頭捧起了她的臉。
「別哭了,再哭夭夭會笑你的。」桃灼輕柔地擦去了夏錦汐臉上的淚,靜靜地看了夏錦汐許久之後,他忽然輕輕閉眼,然後低下頭,在夏錦汐光潔的額頭上落下了深深的一吻。
那個吻溫柔而繾綣,讓夏錦汐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