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一點兒也不比周圍的人少,她摸著男童腦袋的手微微一頓,瞬間縮了回來:「墨兒,你說你的祖父是當今丞相?」
男孩兒自豪地點了點頭:「沒錯!我祖父是丞相,所有人都怕他!還有我爹,他也是皇上跟前的大官,可厲害了呢!」
他伸手扯了扯陶夭夭的袖子:「哥哥你別怕,我讓我爹派人把這個馬車給掀了!」
陶夭夭隱下心底的驚濤駭浪,勉強笑了兩聲,還沒屢好思路,卻見馬車車簾被人一把從裡面掀開了,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從裡邊利索地跳了下來。
劍眉星目,神采飛揚,煞是好看,當然,若是忽略掉他眼底那股戾氣的話。
「你叫薛青墨?你祖父是薛相?你爹是御前帶刀侍衛統領薛楚蕭?」少年從馬車上跳了下來,一步一步朝著陶夭夭走來,眼神冰涼,盯緊了陶夭夭身邊的那個男孩兒。
許是被少年眼底的寒意嚇到了,男孩兒剛才的神氣活現瞬間不見了蹤影,他嚇得慌忙躲到了陶夭夭的身後:「哥哥,我怕……」
「別怕。」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將男孩兒護在了身後。
她現在腦子很亂,根本屢不清思路。
薛青墨,薛相家的孫子。
果然是無意插柳柳成蔭,她一直以來就在琢磨如何見到相府的人,可是沒想到無意中的一次溜達,竟然見到了相府的小公子。
「這位公子,你要做什麼?」陶夭夭護著薛青墨後退了一步。
是她看錯了嗎?她怎麼看到了這名少年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
「你又是誰?」那少年終於從薛青墨身上撤了回來,盯緊了陶夭夭。
陶夭夭定了定神,勉強擠出一絲笑來:「那個,這位公子,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既然您跟這孩子認識,那撞人之事不如就這麼算了,咱們不如就此別過……」
「你聽不懂人話嗎?我問你是誰!」少年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打斷了陶夭夭的話。
陶夭夭站直了身子,清清嗓子回道:「我姓陶,單名一個季字,你直接叫我陶季就行?」
「姓桃?」少年上下打量了陶夭夭一眼。
「是。」陶夭夭陪著笑點頭。
「陶季?你也排行老三?」那少年又問。
「沒錯!」陶夭夭繼續點頭,卻沒能明白少年口中的「又」字是從何說起。
「阿文,給我打!就他?也配叫陶季?」
少年涼涼地看了陶夭夭一眼,二話不說就要讓人動手。
「三公子,這……不太好吧,萬一侯爺知道了……」叫阿文的車夫有些猶豫。
「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呢,給我打!」少年眼底的陰翳更重了些。
陶夭夭微微皺了皺眉頭,看來剛才人群議論的一點沒假,這小子確實是個仗勢欺人的小霸王。
定遠侯府很了不起嗎?這小霸王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打相府的人?
「這位公子,你是不是有些仗勢欺人了?」陶夭夭的臉黑了黑,「光天化日,天子腳下,不問青紅皂白就動手,也太沒王法了吧!」
「王法?呵呵!」少年陰仄仄地一笑,「竟然敢有人跟我講王法?我就是仗勢欺人了怎麼著了?」
他對著身邊的車夫招了招手:「鞭子給我。」
車夫不敢不從,只好將手裡的馬鞭交到了少年手中。
那少年在空中揮了揮馬鞭,帶出一聲響亮的「啪」聲,朝著陶夭夭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人群已經自覺地四散開去,卻並未走遠,一個個躲在一旁,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來勸阻。
陶夭夭深吸了一口氣,偷偷地將手伸到了自己腰側的荷包里。
那裡面放了陶軒留給她的蒙汗藥和軟筋散,這些天她一直帶在身上。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這一次錯不在她,就算事情鬧大了她也不怕,大不了她就將玄幽王府抖出來,那洛雲錫就算是為了面子應該也不會置她於不顧的。
念已至此,陶夭夭已經抓了一把粉末在右手中,只待那少年走到近前的時候撒過去。
少年拎著鞭子一步步地靠近,眼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