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殺手鐧提早做好防備也是意料中事,不知你有沒有什麼話來反駁我?現在他們身上的東西全在我這裡,龐老大,你的感想如何?」
龐疤頭的喉嚨里發出「呼呼」的聲音,眼睛也死死盯著地上的包裹,突然又像明白什麼似的,猛地抬起頭來,譏誚地盯著杜萱娘,乾脆閉上眼睛不再理會杜萱娘。
杜萱娘又笑道:「龐老大,你不會以為我根本不知道解藥是什麼樣子的,現在是想從你嘴裡套吧?我告訴你,你想多了!從你剛才看到我時眼裡露出的絕望和驚惶,我便猜到了我身上一定有你最後的底牌,最讓我感動的是你還特意提到了這瓶毒藥,直接讓我省去了從那麼多藥瓶中一隻只去試的麻煩!」
杜萱娘從包里撿出那瓶劃了叉的藥瓶,打開瓶蓋放到龐疤頭鼻子面前晃動,那藥的氣味直直地鑽進了龐疤頭的鼻子裡。
那龐疤頭突然再次睜開眼睛,張開血糊糊的大嘴試圖一口吞掉那藥瓶,被一旁的李甲一一刀背拍翻在地,直到臨死龐疤頭仍狠狠地盯著杜萱娘,眼睛裡充滿了怨毒和不甘,還有一種絕望的死灰色,然後口鼻湧出大量黑血,終於去了血腥靈魂該去的地方。
杜萱娘覺得雙腿一軟,差點摔倒,仿佛剛挑了二十擔水,一隻手及時伸過來扶住了她,很意外竟是李進。
「這藥我只的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是那寒鴉千日散的解藥,你先找個行家辯認一下,或者直接的找個人試試吧!」杜萱娘將那藥瓶遞給李進,長舒一口氣說道。
李進接過藥瓶竟然對杜萱娘笑了一笑,近距離的杜萱娘第一次感受到李進這廝魅惑笑容的威力,那真是讓男人自慚形穢,讓女人瘋狂的節奏呢,幸好這廝不愛笑,生來一副拒人千里外的冰山形象,讓這絕世男顏大大地打了個折扣。
杜萱娘不得不承認臉皮厚若城牆的她也忍不住紅了一下,也傻傻地報以微笑。
不過,下一秒杜萱娘便笑不出來了,李進竟然毫不猶豫地將那藥粉倒在了左手背已經發黑的箭傷上。
「你……,」杜萱娘張嘴想大罵李進冒失,卻見李進又似笑非笑地瞅著她看,目光定格在她頭頂,然後以一慣冷淡的聲音說道:「我在想你頭上爬的那隻白色小肉蟲會不會是蛆?」
杜萱娘強忍下快到喉嚨邊的尖叫,努力提醒自己並非見到一隻螞蟻便要嬌滴滴地跳起來地尋找男生保護的二八少女,一隻蛆算什麼?又不是一條蛇!
「你太冒失!這藥便是讓龐疤頭中毒……。」杜萱娘繼續表達她的焦慮,可別毒沒解著,反而毒上加毒,那她這罪過便大了。
「竟然連屍體身上的金子都敢搜,還說你不愛金子?」李進又自顧自地說道。
杜萱娘卻惱了,「李進,我說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我現在與你說正經的,叫你趕快看看手有沒有事,你要是死在這瓶藥上,你可別想賴我,誰叫你試都不試一下便自己用了的?李甲一,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點過來給你主子看看!真是一群二貨!」
說罷,惱火的杜萱娘轉身便走,剛邁出一步卻被李進一把抓了回來,直接拉入懷中,在她耳邊喃喃地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保護你自己,不會讓自己有事的!」
被李進摟抱並不是第一次,唯有這一次讓杜萱娘有一種觸電的感覺,李進的大手撫到她的腰間,不可遏止地帶來一種酥軟的感覺,然後漫延至全身,然後腦子停轉,呆呆地看著李進那溫熱的唇落到自己微涼地鼻尖上,再慢慢下移,下移,再下移……。
「萱娘!」崔穎的一聲喊讓杜萱娘處於遊歷狀態的魂魄瞬間歸位,本能地回頭。
崔穎如遭重擊地看著面前的一幕,杜萱娘仿佛看到了他眼中碎裂紛飛的痛楚。
「你,是因為他?」崔穎虛無飄渺的聲音傳來,杜萱娘才驚覺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眾目睽睽之中竟被一個男人抱在懷裡,臉上的血液溫度驟然升高,仿佛要將皮膚融化。
杜萱娘第一個動作便是想掙開李進的束縛,事實是他低估了李進的危險性,如李進這般強橫的男人豈能容忍自己到嘴的美味飛掉,於是驀然雙臂緊箍,似要將杜萱娘嵌進自己的身體裡。
杜萱娘差點一口氣回不過來,心中焦急萬分,她不能用這種烏龍場景去傷害一個世上最關心她的朋友。
一四六脫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