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當我太尉府的護衛都是擺設嗎?!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他捆起來送去金執吾,若是衝撞了小姐你們擔當得起嗎!」
說罷便有四個五大三粗的護衛手中拿著繩索聞言而來,要捆了那侍衛。
「二小姐,小人是奉命前來給小姐送東西的啊!」那侍衛一看情況不對,連忙跪地道:「小人這裡還有榮王府的對牌為證!」
葉綠蕪揮揮手示意護衛們停下,對那侍衛道:「你家主子是覺著我不通禮儀,粗鄙不堪嗎?」
「二小姐何故這樣說?」那侍衛愣在原地。
葉綠蕪神色嚴厲,「他難道不知派你前來送東西給我是私相授受?可想在他眼中我若不是不通禮儀的粗鄙之人,便是可以輕易接下男子之物的放蕩之人。」
那侍衛連忙辯解道:「二小姐還是先看看主子托我帶來的東西吧,主子說了保准二小姐會喜歡!」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巧玲瓏的錦盒,打開之後從內傾瀉出了一片光華。
「我道是什麼呢,原來只是個夜明珠。」葉綠蕪輕蔑一笑,「仙家至寶我也見得多了,此等凡物又怎會放在眼裡?」說罷轉身拂袖離去,那護衛在原處不該如何是好。
「欸欸欸,你怎麼還不走啊!榮王府的侍衛怎麼也和市井流氓一般胡攪蠻纏。」期魚秀眉一蹙,叫那幾名護衛接著向前,「我們小姐都說了,還不快帶著你的東西回去向你主子復命?若還要在太尉府門前糾纏,我可就不客氣了!」
那侍衛一看陣勢不對,連忙收起夜明珠灰溜溜地走了。
期魚回到屋中後替葉綠蕪卸去首飾,又細細侍候她沐浴完畢,看著她倚在窗前的身影,有些欲言又止。
葉綠蕪見她如此忐忑,便啞然失笑,柔柔道:「你這是怎麼了,方才在府門口痛罵那侍衛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唯唯諾諾的樣子。何況你也知道我並不會罰你,有話就說吧。」
期魚定了定心神,鄭重地跪了下來,面色誠懇道:「奴婢是做下人的,在外面也聽了不少高門大戶的閒言碎語,這榮王府中尚未有正妃,是不能出現有名分的侍妾的。可就算這樣,聽說也是通房丫頭一大堆,這府中稍有姿色的女子怕是都已經不清白了。」
葉綠蕪將她扶起來,柔聲道:「隨便議論一位親王,若今日你的話傳出去,是免不了牢獄之災的。你既知如此,卻還是將榮王府之事說與我聽,便是將自己的性命都交給我了。那麼你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呢?你是否也覺得我會與榮王府有瓜葛?」
期魚咬了咬唇,遲疑道:「奴婢也知道小姐不是那種貪慕富貴的人,可榮王畢竟是天家貴胄……若是對小姐上了心,恐怕會很麻煩。」
葉綠蕪笑笑,「管他是什麼榮王貴王的,我絕不會去沾染半分。何況我本就是一介孤女,他又怎會真心對我上心?不過我倒是真不知道他此舉何意了。」
「小姐能這樣想我便放心了,奴婢也是怕小姐誤入火坑啊!」
「行了,」葉綠蕪伸出手指點點期魚的額頭,「你去找一下溫余,跟他說明日用過早飯就出發去找大師兄。」
在期魚離去之後,她感到一縷魂力正在慢慢接近她,她心頭一動,右手便已聚起了火刃。
在那魂力破窗而入時,她也緩緩舉起右手,就要劈下。那魂力像是感到危險一般,開始停在原地閃爍了起來。
它這是在害怕我?
葉綠蕪收起魂力,用指間碰了碰那團魂力,它忽然間光華大盛。
那團光上下跳躍著便要往她手心裡鑽,她只得掌心向上托住它。在它接觸到掌心的一瞬間,化作一輪小小的明月,散發著柔柔的光。
再仔細看時,上方還有兩行小字:今昔明月夜,天涯共此時。別卿十餘載,明月示吾心。
葉綠蕪輕輕讀完後,那明月便化作一簇光塵消失了。
這小逸……會的花樣還挺多的,她心中暗笑,倒是一貫的會哄自己開心。在她今夜的夢中,定會一直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
蕭宸逸背對著燈火站著,整張臉都被籠罩在一片陰翳之中。
「今日之事當真如此?」他沉沉道,「許明河當真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
銀牙單膝跪在不遠處,抱拳道:「一字不差。」
第十三章 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