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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靈整日被困在府里以淚洗面,哪兒也不敢去,據說已經絕食三天。
廣陵侯府景芳榭內。
裴知皓怒瞪著自己那一臉雲淡風輕的兒子,「聘禮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明日你便親自去丞相府提親。」
「我早說了不娶那個女人。」裴燼有些不耐煩,「父親為何執意如此咄咄逼人?」
「你個孽障!」裴知皓聞言大怒,「翅膀硬了敢頂嘴了?」
「那件事不是我做下的,父親何故要我去背黑鍋?」裴燼皺眉。
裴知皓怒意不減,「丞相已經放言,倘若你堅持不娶左丘靈,他就將這件事鬧到重華殿,鬧到龍章宮,到時候讓皇太孫和皇上親自做主,屆時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工部侍郎,便是整個廣陵侯府都得受到牽連,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裴燼眼尾挑出嘲諷,「莫不是左丘靈嫁不掉才會出此下三濫的伎倆讓我娶了她?」
「啪——」
裴燼話音剛落,裴知皓一個響亮的巴掌打過去,清晰的五指印昭示著下手之人毫不留情。
裴燼嘴角溢出血絲,他捂住臉頰艱難地從地上站起來,恨恨瞪著裴知皓,眼眸赤紅得幾乎要滴血。
聞聲趕來的廣陵侯夫人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被打腫了臉,心中一陣疼痛,她趕緊走上前來扶住裴燼,對著裴知皓溫聲道:「侯爺,子安少不更事,難免說錯話,您又何必動此大怒傷了身子呢?」
「你看看他做下的好事!」裴知皓怒不可遏,額頭上青筋暴跳,「丞相府的三小姐乃勛貴千金,多少人望塵莫及,如今出了這檔子事兒,人家肯委屈下嫁已經給了多大的面子,偏這孽障不知足,左一個不願意右一個不願意,你當人家是街邊貨物,買賣隨意不成?」
侯夫人聞言微微蹙眉,將裴燼扶到凳子上坐下,低聲勸道:「子安啊,娘也聽說過丞相府三小姐才貌雙全,蕙質蘭心,京中多少世家公子求娶而不得果,你若是能和她共結連理,興許還能成為美談呢!」
裴燼眼神冷冽,輕輕垂下捂著臉頰的那隻手,「娘你也認為我該娶左丘靈是嗎?」
「這……」侯夫人小心翼翼地覷了裴知皓一眼又收回視線,「子安,相信為娘,你爹不會害你的,這樁婚事門當戶對,況且左丘三小姐已經因為你清譽盡毀……」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裴燼大怒,「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總歸我是不會娶了那個女人的。」
「你再說一遍!」裴知皓面部氣得狠狠抽搐,眼眸里的怒火隨時都有可能噴薄而出將裴燼點燃。
「再說一遍也是這樣。」裴燼抬起眼與裴知皓對視,「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大丈夫敢作敢當,但我還沒仁慈到能接受那樣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做妻子。」
「百里長歌就貞潔了嗎?」裴知皓怒火被挑起,此時也顧不得什麼忌諱,直接戳裴燼痛處,「她原是皇太孫的未婚妻,卻在滁州和晉王傳出那樣的緋聞,晉王可是皇太孫的皇叔啊!這樣一個倫理綱常都不懂的女人有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父親,請你收回剛才的話。」裴燼板下臉,他能容忍被父親打,能容忍父親的任何謾罵,卻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她。
對他來說,無論她如何,都永遠是他心中最純潔的人。
「怎麼,我哪裡說錯了?」裴知皓氣勢洶洶,「當年裴鳶如何死的你可還記得?」
提起裴鳶,裴燼眸光黯然了一瞬,面上怒意也消散下去大半,緊抿著唇瓣不說話。
裴知皓見他安靜下來,冷哼一聲拂袖離開,扔下一句話「明日你就給我去丞相府提親,否則你永遠都不要進這個家門!」
侯夫人嚇得臉色蒼白,趕緊低聲勸慰裴燼,「子安,你就聽侯爺的吧,免得待會兒他真正發起火來對誰都不好。」
裴燼死咬著牙,「娘,我都說了我沒做過,為什麼連你也要逼我?」
「子安……」侯夫人眼眶含淚,「並不是娘要逼你,而是因為你是這個家的獨子,將來要承襲你父親軍侯之位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了將來,你又何苦與你父親較這個勁兒呢?即便你真的沒有碰過左丘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