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六皇子背後的鎮國侯府,您可想到了對策?」
百里長歌答得直接,「沒有。」
「嗯?」魏俞眉峰緊擰,隨後了悟道:「那想來先生是已經勝券在握了。」
「錯!」百里長歌斬釘截鐵,「我是真的沒有想出對策。」
放下棋子,她轉過輪椅,「鎮國侯府世代功勳,國君對其家族極其信任,況且鎮國侯本就忠心,就目前為止,至少我還挑不出半分錯漏。」
頓了頓,她又補充,「唯一的錯漏只能從傅乾身上找。」
「二皇子?」魏俞驚訝,「他性格沉穩而內斂,行事謹慎小心,要從他身上挑毛病,我怎麼感覺像在雞爪子上刮油?」
百里長歌伸手拈了一顆櫻桃送進嘴裡,慢吞吞吃了才道:「這種事,要看機遇,強求不來的。反正國君這兩日忙得頭痛,我們不妨也閒下來放鬆放鬆。」
可似乎天永遠不盡人意。
百里長歌正想拋下一切心思好好享樂兩天,門外啞仆又來報有人求見。
這一次,饒是百里長歌心思玲瓏都沒能猜到那個人會親自前來。
「見過大殿下。」不急不緩放下手中的瓜果,百里長歌坐在輪椅上抱拳作揖,垂下的眼眸中卻有片刻凌亂。
傅卿雲該不會蠢到這個地步前來請她相助吧?
先生不必多禮,傅卿雲的手臂上打了石膏用繃帶吊著。
這個方法實際上是百里長歌有意無意透露出去後負責醫治傅卿雲的太醫偷偷試驗過了才敢採用的。
「先生不必多禮。」傅卿雲明顯消瘦了許多,從聲音聽得出來有些中氣不足。
他由隨侍攙扶著坐到百里長歌對面,臉色平靜地凝視她半晌。
百里長歌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開口問:「不知大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傅卿雲道:「之前就一直聽說先生的美名,今日便想來拜訪拜訪。」
百里長歌沒說話,盯著他打了石膏的手臂片刻。
傅卿雲解釋道:「自從受傷以後,我就整日躺在床榻上,實在煩悶,聽聞先生才識謀略過人,且先生是大梁人,所以我特地尋來,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先生。」
「大殿下客氣了。」百里長歌微微一笑,「您之所問倘若在下知曉,必定言無不盡。」
傅卿雲有些激動,「我想知道大梁如今的局勢。」
百里長歌思忖片刻,答:「先帝駕崩以後,皇太孫繼位,剛好遇上北疆戰事,新皇便派遣了晉王揮軍北上。」
「竟然……已經徹底變了天……」傅卿雲微蹙眉頭,猶豫片刻,又問:「那你可知長……晉王妃如何了?」
百里長歌道:「聽聞晉王妃留在府里照顧小世子。」
「是嗎?」傅卿雲狐疑地看向她。
「如殿下所知,在下是大梁滁州人氏,對於帝京的事也不是全盤了解,所以您問我這麼詳細的問題,我不可能全然答出。」
百里長歌說話的時候,傅卿雲用一直用一種很奇特的眼神看著她。
她心中不自在,笑問:「不知殿下何故這麼看著在下?」
傅卿雲收回視線,喃喃道:「我總覺得你跟我一個故人很像。」
「有多像?」百里長歌挑眉問。
傅卿雲脫口而出:「不是外貌,是靈魂。」
百里長歌低低笑了出來,「殿下莫不是生了天眼能直接看到人的靈魂?」
聞言,傅卿雲也跟著輕笑,「也對,你是男人,怎麼可能像她,她也不可能到這種地方來。」
百里長歌動了動眉梢,不置可否。
眼尾瞥見傅卿雲欲言又止的樣子,她直接道:「殿下有什麼話儘管直說。」
傅卿雲知曉此人心思通透,便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問:「我想知道前些日子薛氏謀殺一案,這其中有多少是先生的手筆?」
「我若說沒有殿下可信?」百里長歌不答反問。
傅卿雲輕輕一笑,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百里長歌聳聳肩,「既然殿下認為那件事我參與了,那麼無論參與多少都起到了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