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會以為我進軍營,學兵法謀略是為了替皇室效力?」
呆愣了半晌,百里長歌還是不懂,她喃喃問,「難不成你是去耍帥?」
她明顯看到他嘴角狠抽了一下,似乎把接下來的話都給抽了回去。
冰消雪融時,萬物復甦,夜晚的草叢裡常常傳出蛐蛐兒的叫聲。
百里長歌發現每次出來都能見到葉痕蹲在花圃前盯著裡面看。
「你在看什麼?」她湊過來,眼睛朝裡面瞟了瞟。
「你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接近我的對不對?」他沒有轉頭,也沒有看著她,語氣聽不出責怪之意,仿佛只是尋常的一句問候而已。
她卻聽得全身一震,隨後哈哈笑道:「你腦子秀逗了吧!我吃飽了撐的幹嘛要接近你?再說了,以前的事我早就不記得了。」
他沒有聽她解釋完,繼續冷靜道:「一個三歲的孩子是不可能隨意出入皇宮的,你若不是有意接近我,就不可能突然女扮男裝出現在皇宮,更不可能一夕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百里長歌繼續笑,「你不也說了,那時我才三歲,便是我有通天本領,三歲的身子如何施展得開?」
「那個時候的你真的只有三歲麼?」他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青蓮般與生俱來的好聞氣息噴薄在她鼻翼。
她臉有些紅,心跳有些加速,但還是勉強鎮定下來,「先不說你說的這些我早就不記得了,便是我三歲那年真的出入過皇宮,那也不可能是我自己進去的,你憑什麼就認定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葉痕眼疾手快,迅速從草叢裡捉出一隻蛐蛐兒拿到她眼前,「你說你一點也不記得當年的事,那你可曾記得這個東西?」
「這不就是蛐蛐兒嗎?」她嘿嘿一笑:「小時候誰沒玩過呀?」
蛐蛐兒在他手心跳兩下又鑽進了草叢,他視若不見,突然安靜了下來,不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她。
「你這樣看我是幾個意思?」她終於受不住想要逃走。
他迅速拽住她的胳膊致使她一個旋身撞到他懷裡,力道大得驚人,緊緊箍住她不放。
她喘不過氣,十指成拳不斷地捶打他。
他似乎不知道疼痛,沉聲道:「逃?倘若這天下都是我的,你以為自己能逃到哪裡去?」
她愣了半晌,蹙眉抬起頭,「那麼我很遺憾地告訴你,葉痕如今是一個死人,因為謀逆不小心引火燒身的皇子,這大梁的江山誰都有可能做主人,唯獨葉痕不能,因為……他早就死了。」
「你說得對。」他突然鬆開她,卻仍舊不放她走,雙手緊緊扣住她的雙肩,神色極其凝重,「謀逆皇子葉痕早就死了,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六歲就進軍營,十歲敢率兵出征大敗西陵軍發誓要讓山河統一讓你逃無可逃的葉痕。」
他說完,便毫無預兆地緊扣住她的後腦勺重重含住她的唇瓣。
豁然瞪大眼睛,百里長歌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如畫容顏,驀然想起之前他問她的那句話。
——你竟然會以為我進軍營,學兵法謀略是為了替皇室效力?
不是為了替皇室征戰天下,難道真是為了她?
他明明那麼討厭她,恨不能時時刻刻與她保持距離。
這一吻太過纏綿蝕骨,他一遍一遍地品嘗著她唇齒間的芬芳,埋藏了十二年的*種子在那一夜開出了花。
百里長歌覺得葉痕的轉變來得莫名其妙,前一天他還冷冰冰對著她,恨不能用那張毒舌毒死她,而此時此刻,他又恨不能把她吃拆入腹。
許久之後,他放開她。
百里長歌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喘氣。
他站在花台,居高臨下看著她,「還逃不逃?」
「我……」
「嗯?」
「干你屁事!」她怒極,拼命捧水洗嘴唇,憑什麼呀,憑什麼他強吻,她就一定要有回應!
他跳下來,食指勾起她的下頜,仔細端量。
「挪開你的鹹豬手!」百里長歌嫌棄地瞪他一眼,伸手拍開他的爪子,氣呼呼回房睡下,卻是十六年來難得的一次失眠。
翌日,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