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你怎麼不去殉葬?」
「誰叫我有本事爬上了晉王的床呢?」百里長面不改色。
翠墨一口氣卡在喉嚨,塞得說不出話,她恨恨抬步,朝著沉香榭方向去。
「站住,你往哪兒去呢?」百里長歌厲喝一聲。
「百里長歌,麻煩你弄清楚,你只是王爺的未婚妻而已,又不是晉王妃,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翠墨咬著牙,一字一句都傾注了滿腔恨意。
「翠墨,你怎麼能跟長歌小姐說這樣的話?」青姨蹙眉,失望地看著翠墨。
「那我該怎麼說?」翠墨赤紅著雙眼,「你們一個個都巴不得我去死,難道我還應該笑臉相對?」
青姨還想開口,被百里長歌攔住了,她面無表情看著翠墨,「不到黃河心不死是吧?既然你執意,那我陪你去,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麼本事讓王爺留下你!」
話完,拿過立在門口的傘當先抬步去往沉香榭。
翠墨也不管青姨的阻攔,撞著她的肩膀跟在百里長歌身後。
已經站回原位的閒鷗見狀有些訝異,「這……」
「讓她進去!」百里長歌擺擺手,「王爺若是怪罪,算我的。」
閒鷗抿了抿唇,不動聲色地移開身子。
翠墨經過他旁邊時,冷哼了一聲。
閒鷗裝作沒聽見。
百里長歌撐著傘往前走,雨漸歇,此時僅是霏霏細雨,繡花針一般,打在臉上透著涼意。
百里長歌上前,剛想去敲葉痕的房門,裡面突然傳來聲音,「門未上閂,直接進來。」
百里長歌收了傘,還來不及推門,翠墨迅速過來將她擠到一邊,自己推了門走進去,還沒說話,人先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翠墨跟在晉王身邊,自然摸清了他的脾性,故而此時一滴眼淚也看不見,用異常平靜的語氣道:「皇上下令讓棲霞宮的宮女殉葬,奴婢不想死,奴婢懇請王爺出手相救。」
葉痕已經起身來到外間,手臂上還纏著方才百里長歌為他弄的紗布<=".。
百里長歌見他不方便,趕緊走過去替他倒了一杯茶。
杯茶。
葉痕接過,卻沒有立即喝,雙眼看著跪在地上的翠墨,「你不想死?」
「是!」輕咬下唇片刻,翠墨點點頭,「奴婢不甘心,同樣是人,為什麼有的人能選擇自己的命運,而我就要因為一句話去殉葬?」
百里長歌站在一旁,眸光一瞬不瞬定在葉痕面上。
「既然不想死,那便留下吧!」
一句話,說得漫不經心,仿佛留下翠墨只是件尋常的事。
百里長歌的身子輕輕顫了顫。
「多謝王爺。」翠墨伏地叩頭謝恩,聲音中滿含喜悅。
「我還有事,先走了。」百里長歌覺得自己再在這裡待下去的話就會成為笑話,她不想知道葉痕有什麼苦衷,只覺得胸口壓抑沉悶得很。
不等葉痕開口,她迅速出了房間,連傘都沒有拿直接衝出晉王府。
一路上,百里長歌沒有過多的去想葉痕留下翠墨這件事。
葉痕不可能喜歡翠墨,這個她很肯定。
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覺得,胸腔中的那股怒意若是不趁機出一出,她會憋瘋的。
拖著沉重的身子步行回武定侯府,雨雖小,回到府邸時衣衫還是全部淋濕了,途中風弄好幾次現身遞傘給她,都被她拒絕了。
伴著連綿細雨走了一路,終於將怒火澆滅。
百里長歌也不顧門房處齊大叔的問安,直接回去扶風閣,今的她只想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後睡上一覺等著葉痕親自來解釋。
「大小姐,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秋憐剛去獨芳居送了湯藥回來就見到渾身濕透的百里長歌,她一驚,趕緊將百里長歌扶回房間又迅速去了廚房吩咐人燒熱水,順便熬了一碗薑湯端過來。
百里長歌木偶似的坐在椅子上,連秋憐進來也不知。
把薑湯放在桌子上,秋憐走過去摸了摸百里長歌的額頭,確定她沒有發熱這才鬆了一口氣,又道:「大小姐,趕緊將這身衣服換了吧,否則待會兒肯定得感染風寒。」
百里長歌恍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