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梁帝耗費了心血建造的無名祠,一個小小的長孫妃又算得了什麼?葉天鈺如果繼續待在這裡不趕去宣寧坊,那麼梁帝鐵定認為葉天鈺沒有把他這個皇爺爺放在眼裡,他這個皇帝還比不上一個女人。
所以,歸根結底,今日葉天鈺是萬萬不能把她帶走的,否則梁帝就真的以為葉天鈺沉迷女色,無法堪當大任。
葉天鈺如此會算計為了皇權不擇手段的人,怎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百里長歌偏轉頭,向旁邊這位一臉若無其事恬淡自然的晉王殿下投去欽佩的目光,對方感覺到她的視線,將手中那縷髮絲拿起來在手中晃了晃,挑眉一笑,並未說話reads;。
&爺……無名祠被炸毀該不會是你的傑作吧?」裴燼輕輕將馬兒趕到葉痕身邊,壓低了聲音問他。
他剛剛吐過血,嘴角已經乾涸的血跡在白皙的面容上劃出妖冶的弧度,從百里長歌這個角度看過去,倒頗有幾分別樣的美,甚至有幾分熟悉的美。
&侍郎,本王現在就可以讓你為你這句話付出慘痛的代價。」葉痕冷笑一聲。
&官敢說便敢當。」裴燼輕笑道:「能用如此逆天膽大的方法來解今日之局的,普天之下恐怕只有王爺一人,而這才是你一貫的作風。」
&侍郎,凡事講求證據。」葉痕挑眉看著他,「本王知曉你跟隨我多時,早已了解我至深,但這種話還是我們倆私底下慢慢說的好,不必當著大庭廣眾講出來,否則豈不是讓人誤會你我的不和諧關係?」
百里長歌聽到這番話,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這滿滿的基情讓她這個正牌女友情何以堪?
裴燼光看百里長歌的反應就知道葉痕在說什麼了,他臉一黑,狠狠瞪了葉痕一眼蹙眉垂下頭。
那般似嗔似怒的表情,簡直像極了她和葉痕打情罵俏的反應,百里長歌無語望天,一甩身回了馬車。
&問本王可以進城了嗎?長孫殿下?」葉痕看向那邊緊皺眉頭指揮侍衛的葉天鈺,放高聲音喊了一句。
葉天鈺死咬著牙看了葉痕一眼,良久才平緩了心緒,一翻身騎上馬,對侍衛們一揮手,「迅速撤離金光門,前往宣寧坊!」話音還沒落,馬蹄聲早已激起一地煙塵,人也在煙塵中模糊了身影。
東宮的侍衛訓練有素,不多時便把現場受驚的百姓全部疏離安撫統統前往東市。
待煙塵散去,葉痕才對魏俞吩咐一聲,「啟程回府!」
&爺,我們要不要去宣寧坊?」魏俞小心地問了一句。
&王舟車勞頓,輾轉幾度才回了帝京,被皇長孫攔截在金光門外頂著炎烈的太陽中了暑險些沒命,哪裡還有那麼多精力去宣寧坊關心無名祠?」嚴重中暑險些沒命的晉王殿下抬眼看著宣寧坊半空久久散不去的黑雲,滿意地彎了彎唇。
魏俞立即明白了葉痕的意思,再不敢多言,一揮馬鞭駕著馬車前往長樂坊晉王府邸方向。
裴燼自剛才那番話被葉痕噎住,一路上再沒有多說一句話,在樓上樓前與葉痕道了別後直接回廣陵侯府。
&爺,你把馬讓給我吧!」出了永樂坊,百里長歌掀開車窗簾對葉痕道。
&麼,你想直接回府?」葉痕明白了她的意思,微斂眉目。
&啊!」百里長歌道:「武定侯府和你們晉王府不順路,所以我才向你借一匹馬騎回去。」瞥見葉痕一臉不樂意的樣子,她秀眉輕揚,「你放心,大不了明天我再把馬兒送回來給你就成。」
&不是這個意思。」葉痕淡淡看她一眼,道:「你剛才也聽見了,皇長孫讓駐城軍去疏通逃竄的人群,而武定侯就掌管著駐城軍,他想必早已收到無名祠被炸的消息趕去了宣寧坊,如此一來,武定侯府里就只剩下那一堆女人,今日金光門一事,已經把你推至風口浪尖上,你要是現在回去的話,必定會被那些女人算計reads;。」
&百里長歌不屑地冷哼一聲,「那些個整天只知道窩裡鬥的女人,我還沒放在眼裡過,武定侯府由李香蘭那樣的女人掌家,總有一天要敗在她手上的。我之所以那麼早回去,是想去看看二老爺,希望能從他嘴裡得到更多的消息儘快破解所有的案子揭開真相救出卿雲表哥。」
&個不急。」葉痕緩緩道:「眼下還有個更重要的案子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