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趙俊臣的無禮,沈常茂等人也開始了反擊。
對此,趙俊臣卻是毫不在意,只是笑容不變的坐在了沈常茂、黃有容等人的下首處。
只可惜,除了趙俊臣之外,場上其餘眾人見到這般火藥味十足的場面,卻是心中驚慌,遲遲不敢落座,就這麼尷尬的站在一旁。
對於眾人的尷尬與驚亂,趙俊臣恍若未覺,只是揮了揮手,招來了伺候在一旁的許慶彥,並且在許慶彥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什麼。
聽到趙俊臣的吩咐之後,許慶彥先是一愣,然後閃過了一絲笑意,並匆匆離去了。
見到趙俊臣的這般動作,場上眾人皆是將目光集中在了趙俊臣的身上,不知道趙俊臣究竟向許慶彥吩咐了些什麼。
發現眾人的疑惑目光之後,趙俊臣笑著解釋道:「我是讓長隨去樓下找福壽閣的夥計討要碗碟酒杯去了。」
聽到趙俊臣的解釋之後,眾人一時間也沒有懷疑,畢竟沈常茂、黃有容等人來到之後,確實應該為他們添加新的碗碟酒杯。
此外,因為趙俊臣與「黃黨」眾人秘密議事的緣故,此時的福壽閣二樓並沒有夥計伺候,也只能讓許慶彥這樣的長隨前去討要。
很快的,許慶彥已是快步回到了福壽閣二樓,他的手上端著一副嶄新乾淨的碗碟酒杯,然後將這副碗碟酒杯盡數擺在了趙俊臣的面前。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原來,許慶彥竟是只為趙俊臣討要了一副碗碟酒杯,卻完全沒有理會沈常茂、黃有容等人,卻是打算讓沈常茂、黃有容等人使用那些趙俊臣等人用過的碗碟酒杯。
見到這一幕之後,眾人再次的目瞪口呆。
尤其是沈常茂等人,他們興沖沖的趕到了福壽閣,只是為了砸趙俊臣的場子、設法羞辱趙俊臣,沒想到他們尚未有行動,就遭到了趙俊臣的屢屢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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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於趙俊臣而言,這般態度也是理所當然的。
說起來,趙俊臣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不論對敵對友,一向是態度謙和,即使是明爭暗鬥、刀光劍影之際,也從不會主動羞辱對手。
但如今,既然明知道沈常茂打算羞辱自己,趙俊臣卻也不會唾面自乾、任由沈常茂所為,該強硬的時候趙俊臣也會強硬,自然要反擊——而且,不僅要反擊,還要爭取主動!
此外,趙俊臣的諸般舉動,卻也是為了讓「黃黨」眾人看明白一個事實,那就是——別看沈常茂是內閣首輔,但他畢竟不是周尚景,若是自己不賣他面子,那麼他對自己也是無可奈何,根本沒有辦法!
此外,趙俊臣吞併了「黃黨」的殘餘勢力之後,對沈常茂而言不啻於虎口奪食,再加上雙方如今因為商稅之事而政見迥異,今後必然會是敵非友,所以趙俊臣也不必刻意給沈常茂留面子。
最重要的是,沈常茂雖然是內閣首輔,但如今得趙俊臣,卻也完全不懼怕他。
事實上,趙俊臣的目的也基本達成了,經過趙俊臣的諸般舉動,場上的「黃黨」眾人對於沈常茂的敬畏之心,已是悄然間消散了許多。
與此同時,他們對於趙俊臣也憑空多了一些信心,認為趙俊臣既然敢不將沈常茂放在眼裡,那麼今後自然也能夠庇護他們萬全。
於是,沈常茂等人出現之後,「黃黨」眾人投靠趙俊臣的想法,反倒是愈加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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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常茂一行人之中,卻要數少傅張誠的脾氣最火爆、城府最淺薄,眼見自己等人羞辱趙俊臣的行動尚未施展,就被趙俊臣結結實實的羞辱了好幾次,一副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樣子,那張誠卻是再也按捺不住,突然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怒斥道:「趙俊臣!你好大的膽子!」
隨著張誠的怒斥,場上的「黃黨」皆是下意識的身體輕輕一顫——張誠在「黃黨」內部積威已久,如今看他怒氣衝天的模樣,「黃黨」眾人依然是忍不住心中敬畏。
面對張誠的怒斥,趙俊臣的神色依然從容,只是擺出了一副疑惑的神情,向張誠反問道:「晚輩的膽子一向很小,甚至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卻不知晚輩做錯了什麼事情,竟是讓張少傅這般震怒?」
反問之際,趙俊臣穩穩地坐在坐位上,連起身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