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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倩見簡潯是真不介意那些亂七八糟的傳言,才有心情說起旁的事來:「我父王自然也聽說了那些傳言,他的意思,弟弟已經是正四品的僉事了,就算沒有他這個父王,沒有我們王府嫡長子的身份,他這個位子也已經很能看,他的前程也已足夠光明了,所以已去信給他的上峰,讓他即日回京,這會兒他應當已在回京的路上了,所以不日你就可以見到他了。」
睿郡王身處高位,倒是不至於像那些庸人蠢人們一樣,覺得自己兒子殘暴心狠,兩軍對壘,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他兒子不坑殺那些俘虜,等著他們找到機會反抗,與羯賊們裡應外合反過來殺他嗎?那可不是五個人五十個人,而是整整五千個,都抵得上一個衛所的人了!
只是他也知道,名聲之於一個人的重要性,尤其宇文修將來是要做世子做王爺,是要為官的,那就更重要了,譬如他將來與人發生了矛盾,無知的人們只怕不問因由,便會直接認為是他錯,誰讓他向來殘暴不仁呢?
況他還有那麼多兒女沒有長大說親呢,有這樣一個能小兒止啼的煞神兄長,誰還敢與他家結親,萬一將來一言不合,宇文修便直接把自家全殺光了怎麼辦?
所以睿郡王這次也不再先徵求宇文修的意見了,直接便去信給了薊州總兵,讓他即刻令宇文修回京,對薊州總兵說的是,以後宇文修都不會再回去,讓薊州總兵轉告宇文修的,卻是讓他回京定親,不然萬一山陵崩,宇文修國孝家孝都得守,怎麼也得一年後才能與簡潯定親了,可一年的時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自然是先定下來才能高枕無憂。
至於人回來後,想再去戰場上,可就由不得他了。
在這一點上,宇文倩的意思與睿郡王是一樣的,她知道弟弟想爭一口氣,也知道他想變得足夠強大,將來不讓簡潯和她受任何委屈,可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哪日他就受了傷甚至……她想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弟弟,是最親的人平安相守,而不是孤零零的、畢生遺憾的所謂不受任何委屈,所以她隨睿郡王的信自己也附了一封信去薊州,卻是說自己和簡潯都十分擔心宇文修,想他早點回來,好讓她們親眼看見他平安無事的,相信宇文修見了一定會心軟。
簡潯聽得宇文倩的話,卻是蹙起了眉頭:「軍中紀律嚴明,軍規森然,戰事未完,豈是誰想中途離開,就能中途離開的?那師兄就算再戰功彪炳,在旁人看來,也要大打折扣了。」
而且宇文修自有主見和抱負,未必就肯回來,睿郡王這分明就是打著為他好的旗號,在做罔顧他意願的事,也不怕父子間本就緊張的關係,越發雪上加霜嗎?
不過想到自己也幾個月沒見過宇文修了,不可否認心裡是真的很惦記他,這幾個月也沒真正睡過一個好覺,就怕一覺醒來,便收到什麼不好的消息,哪怕她知道宇文修至少這幾年都會安然無恙,可還是會忍不住擔心,而且人在不代表就不會受傷,凡事也除了一萬,還有萬一,她就更睡不好了,宇文修現下能回來一趟也好,至少能讓她暫且安心一段時間,至於他回來的事,且到了那時候再說罷。
宇文倩見簡潯並不為宇文修即將回來而高興,反而只關心他的軍功,心裡小小的划過一抹不愉快,但隨即又暗罵起自己來,潯妹妹是什麼樣的人,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她也是關心弟弟,只不過她不好像自己一般,將關心表達得那般直接罷了,她這些日子沒有訴諸於口的擔憂和不安,自己不是通通都看在眼裡嗎?
遂笑道:「父王說,這次羯人損失慘重,天氣又一日比一日冷,只怕過年前,他們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了,所以弟弟此番回來,不會影響戰局,不然總兵大人也不會鬆口放他回來。」
簡潯點點頭:「那就好,那我讓人把師兄的屋子提前收拾出來,他愛吃的東西也提前準備好,等他回來後,不管是住王府,還是住我們家,都方便。」
宇文倩應了:「我回去也讓月姨早早準備起來。」又陪著簡潯說了一會兒話,在崇安侯府用了午膳,才告辭回去了。
之後幾日,簡潯便時時都在等著宇文修回來了,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便會猛地站起來,直接往外跑,待弄清楚是自己弄錯了後,再滿心失望的折回屋裡去,倒比之前不知道宇文
第九十回養狼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