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就是沫丫頭提出要過繼一個族中的孩子到二弟妹名下之事,不知道父親是個什麼意思……」
古氏如今要報仇雪恨他可以不管不問了,只要不鬧出人命,可過繼子嗣這樣的大事,他身為兄長兼宗子,未來的族長,卻是不能不管的。
崇安侯冷笑道:「她還嫌自家不夠亂,還想禍害一個無辜的孩子不成?你讓古氏買幾個好生養的丫頭給簡君平,現生一個兒子給她便是,我是絕不會看著他們再禍害旁人的。另外,就說我的話,把淙哥兒和泓哥兒送到外地的書院去念書,以後除了過年,平日不許回來。」
兒子一輩的破事,他是不想管也管不著了,簡菡心術已壞,他也懶得再理會她的好壞死活,但卻不能眼睜睜讓兩個孫子也被禍害了去,只能將他們遠遠的送走,不望他們將來如何的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好歹養得活自己和妻兒,不至於成為一個廢人。
簡君安一聽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對簡淙簡泓雖談不上多喜歡,卻也不至於厭惡,巴不得他們不好,忙應道:「那我明兒就告訴二弟去,惟今也只有這個法子才能讓兩個孩子不至於被毀掉了。」
當下夫妻兩個又陪著崇安侯說了一會兒話,見崇安侯一直興致不高,知道他心裡不定是什麼滋味兒,可又無從勸起,只能服侍他睡下,也回去歇下了。
翌日,簡君安果然趁午後衙門裡事情不多時,向上峰打了個招呼,離開禮部衙門,去工部衙門找到了簡君平。
不過才短短一夜,簡君平便憔悴了許多,臉色蠟黃,雙眼發青,哪怕穿了官服,也不能遮掩住渾身的萎靡氣息,簡君安還眼尖的發現,他脖頸間似是有幾道血印子,也不知是不是昨夜讓古氏給撓的?
簡君安因關切的問道:「二弟這是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是不是二弟妹昨夜又……」
話沒說完,已讓簡君平滿臉不自在的打斷了:「我挺好的,只昨夜有些走困罷了,多謝大哥關心。不知道大哥這會兒找我所為何事,我衙門裡事情還多得很,大哥早些說完了,我也好早些回去接著做我的事。」
就這還挺好的?
簡君安見他不想多說,也懶得多問了,反正二人之間的感情早不比以前了,遂只是道:「父親讓我來告訴二弟兩件事,第一件事,淙哥兒與泓哥兒一年年的大了,偏二弟忙於公事,家裡也因這樣那樣的事,老是不得安寧,所以讓二弟將他們送到外地的書院去念書,學成歸來之前,每年除了過年,不許回京;第二件事,你有親子,何需再過繼旁人之子,本來族裡也人丁不旺,七服以內這一輩子的孩子,攏共就十來個,個個都是自家父母的心肝寶貝,誰家捨得過繼給你的?所以讓二弟妹替你收幾個屋裡人,現生一個兒子,養到她名下,跟她親生的也沒什麼兩樣,二弟意下如何?」
要問簡君平對這兩件事是什麼看法,當然是都一百個願意,一千個願意,他可以讓陸氏暫時委曲求全,也可以讓簡菡暫時委屈求全,那是因為陸氏到底那麼大的年紀了,說句不好聽的,哪日被古氏折磨得死了也就死了,也算夠本兒了,簡菡則再過三二年就要出嫁的,熬過了這三二年,以後自然都好了。
可兩個兒子又不一樣,他們以後是要鼎立自己一房門戶,為自己養老送終的,若真讓古氏折騰出個什麼好歹來,他豈非恨死也晚了?
至於第二件事,他就更願意了,不為能白得新人,只為自己辛辛苦苦掙來的家業,到頭來哪怕不能給他和靜娘的兒子,也不致白白便宜了別人的兒子,就算是丫頭生的,就算是養到古氏名下的,那也終究是他自己的親生骨肉不是嗎?
然而他心裡縱再願意,嘴上也只能道:「父親的吩咐,我做兒子的,於情於理都該無條件聽從的,何況父親還是為了我好,只是大哥也知道,我這些年虧欠古氏母女良多,如今好容易有機會可以彌補了,我實在不想再傷她們的心,所以這兩件事,我都得回去與古氏商量後,才能給大哥和父親答覆。」
說得簡君安皺起了眉頭:「有什麼可與二弟妹商量的,她如今再有貴人擎天護著,也不能平白耽誤家中子弟的前程罷,至於第二件事,她就更該無條件的接受了,過繼子嗣可不是她一個人的事,也不是你們一房的事,是簡氏一族的事好嗎,豈有她置噱的餘地……」
話沒說完,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