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仙仙伸手把明明拉到身後,擋在他面前,看著兩名士兵,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何攔著我們的去路。」
其中一名士兵舉手做了個揖,語氣十分客氣:「請問您是昨天在客棧的那位小大夫嗎?」
寧仙仙神情微凝,身體做出戒備的姿態:「你們有什麼事?」
士兵忙道:「姑娘別怕,我們沒有惡意。是我家將軍想要見你。」
「將軍?」寧仙仙想起昨晚那個傷心至極的英武男人。
「對,我家將軍想要親自見您,還請您在此稍候一會兒。」士兵客氣的說道。
寧仙仙想了想,「好,不過我們要趕時間。麻煩他快一些。」
兩名士兵聽了都有些驚訝。
還從沒人敢這般催促將軍。
何況對方只是個平淡無奇普普通通的小民女。
士兵不由多看了她一眼,道:「姑娘稍候,將軍即刻便來。」
寧仙仙點點頭,帶著明明退回屋裡,安靜的等候。
明明有些忐忑:「小姐姐,那位將軍找我們要做什麼呢?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他為什麼要找我們麻煩?」
「因為,因為他的夫人」明明看了看她的臉色,止住了話語。
寧仙仙本就因為楊惜柔的死而耿耿於懷,他不想再惹小姐姐不開心。
沒用他們等多久,方西嵐果然帶著侍衛來了。
他已經脫去盔甲,換上一身料子柔軟的便服。多了幾分儒雅。但眼裡的血絲和下巴的青色鬍渣,讓他增添了一些憔悴。
一進門,他一雙虎目就盯著寧仙仙,眸中精光四射。
寧仙仙接觸到他的眼神,不由心中微震。
這是個經歷過無數廝殺和殺伐的鐵血之人。
他的眼神猶如實質一般,幾乎能灼傷人的身體。
「你,就是寧仙仙?」方西嵐沉聲開口。
寧仙仙平靜說道:「昨天見過將軍。」
方西嵐打量著她,心中也是暗暗驚訝。
面前這小姑娘,他竟然有些看不透她的深淺。
從容貌上來說,這姑娘長得委實普通了些,但那雙眼睛卻實在出色,瞳孔猶如七彩寶石,流光溢彩,讓這張平淡的臉也變得生動了幾分。
最特別的是她的從容沉靜的氣質。
方西嵐從未見過有哪個年輕女子,與自己對視而能夠毫不畏懼,並且從容回話的。
她說話也有意思,沒有任何敬稱,也不謙稱自己。像是把自己放在了與對方完全平等的地位上。
看著她的雙眸,方西嵐忽然覺得,這個小姑娘的眼中,其實沒有任何尊卑之分。
她根本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一位久經沙場的將軍。
相信就算走進門的只是一介乞丐,她眼眸中的隨性安然也不會發生任何改變。
方西嵐頓了頓,徑直走到屋子中間的小桌旁坐下,問道:「寧姑娘還沒吃飯?」
寧仙仙牽著明明站在一旁,道:「將軍來此何事?」
方西嵐眉間微蹙,隨即在心中暗暗懊惱。
奇怪,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問這種毫不相干的問題。
他朝寧仙仙看了眼,沉聲道:「寧姑娘,我這次來,是想要問一問,我妻子楊惜柔,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提到妻子的名字,他的神色黯淡了下來。
寧仙仙冷冷道:「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義?」
方西嵐沉默一會,說道:「我想知道,還請姑娘告知。」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寧仙仙道,「貴夫人既然已經到了臨盆的時候,你為何不在旁看候。」
「我母親」
「你母親?」寧仙仙冷笑,「那個惡毒的婆子嗎?」
方西嵐皺眉:「還請姑娘慎言。」
「慎言?那是殺害你妻子的兇手!」寧仙仙冷冷道,「我以我師父的醫術自傲,自信可以讓你妻母子平安。但那個該死的,渾身充滿腐爛惡臭的老嫗!她不許你妻子喝催產湯,不許我為她施針,也不許我為她輸血!她說,就算楊惜柔死,也必須忠於方家,也只能是你方家的鬼!」
方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