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君走後,寧程程看著桌上的藥包,皺眉不語。
草兒走過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姑娘,這安胎藥您打算什麼時候送去?」
寧程程抬頭看了她一眼。
自從昨晚草兒把她的牙給撞掉倆之後,她對草兒就一直心生不滿,想找機會教訓她。
草兒也知道自己闖禍,說話做事都小心翼翼,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被主子攆走。
寧程程掛著嘴角,惱火說道:「你懂什麼?要我去送安胎藥,我成什麼了我!」
草兒不解:「這是夫人讓您送的啊。」
「正因為是夫人,我才為難。若換成別人,我早把藥扔她臉上了!」
「這是為什麼?」草兒一臉茫然,「讓您送安胎藥,這不是好事兒嗎?」
「好個屁!」寧程程啐她一臉,罵道,「彩衣跟二老爺的事情,是我先撞破的,我現如今連躲避都來不及,倒讓我上趕著送安胎藥!你見過哪個大姑娘給叔叔家的小妾送安胎藥的!」
草兒漸漸明白過來:「哦既然是這樣,夫人為什麼還要讓大小姐您去送呢?」
「我怎麼知道!」寧程程氣呼呼的說道,「彩衣是她房裡調教出來的,如今成了二老爺的妾室。她想做人情,又怕二夫人不高興,就推到我這裡來!」
「那該怎麼辦呢?」草兒關心的問道。
「你除了闖禍,會問怎麼辦,還會做什麼?」寧程程氣的一把掃過桌子,把藥包碰到地上。猶氣不過,又上前拿腳使勁踩了幾下。
要她親自送藥給彩衣?
她簡直恨死那個下賤的東西了!
昨晚不僅害她沒有見到二皇子,還出了那麼大的丑!
寧程程越想越氣,低聲咬牙道:「你要我送,我也不是傻子,任由你擺布!」
她坐到椅子上,臉色變幻,想了半天,抬頭瞧見草兒杵在跟前,便笑道:「草兒,我記得,你跟彩衣的關係不錯,是吧?」
草兒撇撇嘴,說道:「若說從前,我和彩衣還有老夫人房裡的小篆,二少爺房裡的彩雀,那是從小的情分,一向比別人好。可長大了彩衣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也就漸漸的淡了。如今彩衣攀上高枝做了姨娘,就更不可能有什麼來往了。」
草兒囉哩囉嗦的說了一大通,才想起來問:「大小姐您問這個做什麼?」
寧程程的臉上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拉過草兒的手,說道:「草兒,你跟我也有五六年了,我一向待你如何?」
草兒忙笑道:「小姐待奴婢極好。」
「我要你幫個忙,你可願意?」
「什麼?大小姐儘管說便是。」
「這些安胎藥」寧程程走過去,從地上把藥包撿起來,交到草兒手裡,帶著懇切的語氣說道,「你拿去給彩衣,可好?」
草兒笑道:「這些事,本就是奴婢該做的。大小姐還說什麼見外話呀。」
寧程程站著沒動,說道:「我的意思是,你拿去的時候,不要提我的名字。就說是你看著和她過去的交情,特意送去的。」
草兒聞言呆了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道:「大小姐,這不好吧?畢竟是夫人拿來的」
「草兒,難道你想看著你家小姐被人笑話嗎?」寧程程說著把手腕上的一隻白玉鐲子褪下來,塞到她手裡,紅著眼圈兒,哽咽道,「在這府里,除了你,我還能指望誰呢?」
草兒弱弱道:「您不是還有姨娘嗎」
「她除了吃齋念佛,她還能做什麼?」提到自己的親生娘親,寧程程便是一肚子的怨氣,「別人的娘親都為了兒女百般籌劃。可她呢?她如今連看都不來看我一眼了!」
寧程程說著眼中流下淚水,一張嬌嫩的臉蛋上,滿是淚痕,哭的甚是悽然。
草兒看了看那根白玉鐲子,心軟了,把鐲子接過來,嘆道:「大小姐何苦如此呢。奴婢聽您的便是了。」
寧程程看了眼那支易主的白玉鐲子,眸中閃過一絲肉痛。
她朝里躺到軟塌上,擺擺手,道:「那你把東西拿去吧。」
草兒說了聲是,提著藥包走出去。
她一路想著心思,剛走到院門口,就看見寧程程的奶娘李氏,手裡也提著東西,
第240章 寧程程左右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