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客?準是又想吃霸王餐了。」
酒樓內食客議論紛紛,嘲諷的意思呼之欲出,就差開罵了。
沒一會兒,酒樓掌柜的便趕到。
甫一看到陸沉,整張臉都黑了,「你個狗東西,沒錢還跑我這兒來充大爺是吧?」
說著,掌柜的擼起袖子,就要往陸沉臉上倫拳頭。
只不過,就當他的拳頭將要觸碰到陸沉鼻尖時,陸沉抬起胳膊,雙指夾著的銀錠,在掌柜的眼前晃了晃。
甭說是掌柜的,就連周遭其他食客也是吃了一驚。
這窮酸到處挨揍的不敗劍仙,居然還能拿出銀錠,而且一次性就是這麼多,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是吧?
「這銀子,它乾淨嗎?」掌柜的斜睥著陸沉,扯著嘴角問道。
「人都不乾淨,他的銀子指定也不乾淨,掌柜的,你可得小心著點,別讓失主找上門來!」
「就是,誰知道這銀子是他從哪偷來的。」
聽著各種嘲諷的話語,陸沉苦澀一笑。
諸如此類的場面,他沒經歷過一萬次,也有九千次。
碰到的多了,人也就麻木了。
放在最開始,可能還要辯解幾句,至於眼下……沒必要了。
「這生意,還做嗎?」陸沉將銀錠輕輕放在桌上,開口問道。
這家酒樓在白帝城地面兒上算是背景很雄厚的,所以不怕有人上門找事。
掌柜的沉思片刻,心想趕上門的生意不掙白不掙。
儘管他看著陸沉很不舒服,可到嘴的腌臢言語,又被他吞了回去。
跟什麼作對,也不能跟錢較勁。
「給他上菜,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吃幾次!」
說罷,掌柜的冷笑一聲,離開原地。
那些諸多食客哈哈大笑,不時指著陸沉竊竊私語。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陸沉拍了拍肚子,渾身舒坦,整個人好似重獲新生,有著用不完的力氣。
這時,正等他要離開之際,又有好事者問道:「不敗劍仙,您老人家何時是天下第一啊?」
「哈哈哈,就是就是,啥時候天下第一啊?」
「快了,快了。」陸沉轉過頭,熙和一笑,然後徑直離開酒樓。
其餘人張著嘴巴,楞楞出神。
「咦,不對啊,我記得每次問他這個,他的回答總是『天下第一的時候』,可今天怎麼突然換了台詞兒?」
「是挺奇怪,不過,你還信他的嘴?他的快了,估計咱這輩子是見不到了。」
「齊兄此言說到點子上了,我學過點醫術,方才略微瞧了一眼,他……可能真要死了。」
「嘶——」
「那往後倒是少了一個打趣的對象。」
「可不是,誰不愛逗傻子玩?」
「別說是我們了,估計鏡花水月中那群經常逗他的人,往後因沒人解悶兒,估摸著要傷心一陣子。」
「傷心?哈哈哈,你信嗎?」
「額,口誤口誤,誰還會因為腳下死了一隻螞蟻而傷心。我自罰一杯!」
嘲弄聲中,白帝城逐漸入夜。
潔白的月亮掛在空中,照的大地猶如白天。
陸沉走著走著,有種很累的感覺。
須臾,他找了一塊草地,躺在上面,仰頭看向星空。
無數的星星閃爍光芒,就好像在向他眨眼。
疲憊的雙眼一張一合,眼前方,是那江湖所有高手齊齊為他祝賀的場景。
「吃過了人生最香的菜,該做一場最美的夢了。」
閉眼。
呼吸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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