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餘光瞥見楚君瑤與穆繹之二人皆默不作聲,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中頓時更加鬱悶。
高韞卻尤為好心情地坐下,還特意挑了白翎身邊的位置,也怕唐突美人,並未靠得很近。
白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在楚君瑤耳邊輕聲低語:「這個高韞怎麼這麼陰魂不散,我去哪跳都要跟著我,簡直是個跟屁蟲!」
楚君瑤將散亂的思維收回來,瞄了眼志在必得的高韞,再看看艴然不悅的白翎,頓時頭大,不知如何是好。
楚琳玉偷偷摸摸地看著幾人,與楚絨低聲議論道:「這個楚君瑤真是好手段,勾搭上了穆副督統不說,還能勾搭上高先生,白府千金也是她閨中密友,我瞧她如今真是出息了。」
楚絨眉頭緊擰,沉吟片刻,說道:「既然楚君瑤能認識穆副督統和高先生這樣的人物,一定有辦法撈出婉婉。不過婉婉是因為去她醫館鬧事,傷了她一名夥計才入獄的,她未必肯答應。」
「她就算被趕出楚府了,流的也是楚家的血,她敢不應?」楚琳玉柳眉倒豎,不滿道,「我還沒詰問她為何將婉婉羈押進牢裡,她倒來說我們的不是?」
楚絨無奈地看著她,低聲解釋:「我聽聞那日穆副督統也在,恐怕婉婉之所以能進牢裡,都是他的功勞。」
楚琳玉兀自擰眉,喃喃道:「既然是穆副督統做的,不如去求求穆副督統,興許他會答應我們把婉婉放出來。」
「這可行不通,解鈴還須繫鈴人,這婉婉之所以入獄還不是因為要對楚君瑤下手,得罪了穆副督統嗎?這還得找楚君瑤,楚君瑤若是肯原諒婉婉了,穆副督統必定不會說什麼。」
「還要我們低頭?」楚琳玉瞪圓了眼睛,不滿道,「這個楚君瑤不過是個下三濫的賤貨,難道還要我們低頭認罪,她才肯消氣嗎?」
「阿姐,你到底想不想婉婉出來了?」楚絨無奈道,「我們現在也只有這個法子。」
「我當然想婉婉出來,但法子都是想出來的,讓我向楚君瑤低頭,我絕不肯!」楚琳玉哼了一聲,抬腳就走,丟下一臉為難的楚絨。
楚絨深覺怕是沒希望了,便拔腿追了上去,並喊道:「阿姐,你等等我!」
楚琳玉畢竟是傷了身子的人,一出門受到寒風侵襲,就凍得直哆嗦,見楚絨來了,趕忙湊近她,兩人相偎著上了車,皆對還在獄中的楚婉感到無能為力。
她們跟蹤楚君瑤時,穆繹之有所察覺,想起楚奎利以往的作風,不由得擔憂起楚君瑤的安全。
是以不僅派了人保護楚君瑤的安全,甚至得了空就貼身保護,生怕楚君瑤有了危險。
楚君瑤隱隱約約有所察覺,但並未說什麼。平日裡該做什麼便做什麼,日子過得充足而忙碌。
散去時,高韞提議送白翎回家,白翎警惕地看著他,連忙躲在楚君瑤背後,只探出頭,小聲地說:「我和君瑤一起住!」
兩個男人頓時沉默了,望向楚君瑤,想看她是怎麼回答的。
「」楚君瑤尷尬一笑,「都這麼晚了,醫館離這也不遠,你們就各自回去吧?」
穆繹之嘴角一抽,說道:「那我送你們到門口再走。」
「我最愛在大晚上吹風,就跟你們一塊兒走吧。」高韞絲毫不介意白翎的抗拒,率先走在前頭,大步流星地朝前走去。
追女人要耐心,而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楚君瑤與白翎在醫館門口與他們告別,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在門口吹著冷風,皆是無言。
高韞率先打破寂靜,問道:「穆副督統當初是怎麼追上楚大夫的?」
穆繹之欲要回話,但猛的一想起當時發生的事,再想到兩人的關係始終曖昧不清,尚未確認過,只能以沉默回答。
高韞撓了撓頭,揮手告別,心中卻在想著明日要早早起來,多在白翎面前多出現些。
他渾然不知,白翎睡前還不斷埋怨他是多麼的煩人,心中除了不喜,全然沒有怦然心動。
楚奎利不斷翻找著原先藏好的文件,擰眉喃喃:「這東西不就放在這麼,難不成是那個賤人拿走了?」
他原地渡步,心中滕然升起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