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沈春推開,指著不遠處的李果兒罵道,「是不是你!是你告的狀對不對?」李果兒就是那天帶領村民們劃地方的女子,和她一組負責這個小山洞的工作。
彩霞說著還不夠,怒氣沖沖的朝著李果兒走過去,一副要揍人的樣子,李果兒本想說什麼,但餘光瞥見洞口的身影又閉了嘴。
就在彩霞抬手想扇對方巴掌的時候,林香淡淡的開口道,「我很想知道,彩霞你幹了什麼要李果兒告狀?」
彩霞一驚,扭頭見看見林香嚴肅的看著她,眼神銳利。
彩霞最後被林香叫走,重新換了一個叫做王雨的女子過來,沈秋她們洞中立刻消停了不少,沈秋的肉乾被還了回來。連根媳婦在經過眾人的怒火之後也收斂了許多,乖乖的坐在她家的位置上啃乾糧。只是沈春和沈夏依然不死心的頻繁的往大廳那邊張望,希望找著機會繼續跟在彩霞身邊套近乎。
這種平靜只持續了一天,第二天的時候,喊殺聲越來越近,眾人的神經再一次緊繃起來,洞中的人連走動都輕手輕腳,生怕發出一點聲音引起敵人的注意。連那一直按兵不動的青年男子也守在了大洞口,向著外面張望。
農村婦女八卦的力量不容小覷,幾天的時間足夠眾人摸清洞中所有白家軍士兵和崇陽營女子們的情況。青年男子名叫阮禾,是他們這次帶隊的大隊長,飛鷹騎的一員,六品的校尉,雖然沉默寡言,但整個人都透著一股不一樣的威勢,讓人不敢小覷,這幾天村民們能放鬆心情,也是因為阮禾鎮定的原因,此時看他向外張望,眾人也心下惴惴。
困獸般的嘶吼聲從洞外傳來,叫嚷著眾人完全陌生的語言,夾雜著粗重的喘息,昭示著一隊澤棘族的士兵就在洞外徘徊,阮禾臉色凝重,將村中身手不錯的幾個男人整合起來,安排在各個洞口以防萬一,然後就帶著十幾個白家軍士兵在洞口排成一排,隨時準備戰鬥,他們身後是崇陽營的女子,其他的村民們被要求退回小洞中,不得發出聲響。
彩霞聽著外面的聲音雙腿發軟,她自小跟著馮家的大小姐,馮都督對這女兒寶貝似的護著,從來沒有什麼危險能靠近三丈之內,又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彩霞哆嗦著想跟著村民們往洞裡退,阮禾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彩霞後退的腳步就頓住,一個多月的崇陽營也不是白呆的,其他本事還沒學會,但軍規絕對記得熟——親眼看過那些違反軍規的人的下場之後,想不熟都沒辦法。她敢在林香面前撒潑,但在正規的白家軍,尤其是飛鷹騎面前,她並不敢放肆。
沈春和沈夏作為彩霞頑強的跟屁蟲,此時在猶豫著是繼續守在彩霞身邊抓住這「共患難」的機會,還是躲回洞中保證自己性命無憂。
洞口忽然傳來「咚」的一聲,明顯是有人撞在了堵在石洞口的大石上,守在洞口的士兵精神一緊,沈春和沈夏也做出了選擇,倉皇的往洞中逃來。
然而,成功的只有沈夏,時時刻刻都恨不得黏在彩霞身上表親近的沈春並沒有那麼好運,受到驚嚇的彩霞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拉過來擋在身前,像是隨時準備用來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