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這拼上生死,肩負起保家衛國重任的姑娘來說,又算得了什麼的?她難道不應該值得更好嗎?憑什麼要回邊城過那麼悲慘的日子?
男子握了握拳,眼神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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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師回朝那天的論功行賞只是走個形式,真正實際的官職分封還要等一段日子,因為牽扯到實際利益,總少不了各方勢力扯皮,結果這一等就是大半個月。沈秋她們倒是趁著這段時間在京城好好玩了一通。
皇上已經傳出口諭,過幾日就要對白家軍所有的將士們論功行賞。之後沈秋她們在京城的日子可能就不多了,所以出身京城伯府的沈軒和威武將軍府的王普寒就作為東道主,請沈秋她們來聚一聚。
至於白玉瑾?真想讓沈秋玩的開心的話,還是別請白玉瑾了,他對沈秋冰冷的態度不僅沒有一絲要軟化的意思,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好在他這麼多年沒回京城,要走動的長輩很多,最近更是忙的不見人影,倒也顧不上他們。
至於真正忙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京城裡那麼多熱鬧話題可不是空穴來風,他的婚事已經耽擱了幾年,如今自然要加緊辦起來。
幾人要了個包廂,邊吃邊喝,白玉瑾不在,氣氛是久違的熱鬧。
酒過三巡,沈秋有點內急,就從包廂出來去了一趟恭房,回來路過後面的花園時,忽然被一個年輕人攔住了去路:「沈秋!」
沈秋頓了一下,才想起這竟然是自己的前未婚夫趙耀祖,不怪她沒認出來,三年沒見,對方的變化著實有些大,少年時那一絲浮躁酸儒之氣似乎已經不見,眼前的青年書生溫文有禮,進退有度,看著她時眼中的羞愧幾乎要溢出來了,看樣子是鼓足了勇氣才上前的。
沈秋想到了當初林家二姑娘的事,心裡不由嘆了口氣,看來這三年,雖然代價不同,但大家都在成長,不管怎樣,也算是好事吧。
「趙公子。」沈秋笑著打招呼,又打量了他一眼道,「看來去年會試,公子高中了,恭喜。」
沈秋對趙耀祖是沒有怨恨的,她受過現代的高等教育,便捷的現代生活讓她短短三十年的人生閱歷甚至要超過這個時代很多同齡的男人,而常年生死拼殺的日子又讓她對生活有一種更豁達的態度,很多時候,她會解決困境,但看人時卻不自覺的帶著一種寬容:就像趙耀祖,當年的他不過十六歲,是整個宗族捧在手心裡的天才少年,驕傲金貴,然而本應該充滿憧憬的另一半卻是一個與自己人生完全無法匹配的村姑,又遇到了生平僅見的優雅千金,動了心,這完全可以理解,雖然對方的處理方式並不成熟,但沈秋也從來沒有怨憤過。
然而正因為她眼中的清澈,讓趙耀祖覺得更加無地自容,羞愧的道,「當年年少得意,一心只讀聖賢書,反而不知人生疾苦,不懂責任擔當,只一心怨恨父親為報恩出賣我的人生,從未想過你的處境,誤了秋將軍終身,我難辭其咎。」說到這裡,趙耀祖閉了閉眼,仿佛在鼓氣般,再睜開眼時,認真的看著沈秋的眼睛道,「事已至此,還希望秋將軍能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
沈秋聽他前面的話,本來想說誤終身什麼的,太嚴重了,她現在這一輩子也許三分之一都還沒過完呢,然而他後面的一句話徹底把她給驚住了,沈秋覺得她可能喝多了,出現了幻聽,然而對方滿臉通紅又手足無措的模樣清楚的告訴她,她沒理解錯,趙耀祖竟然在跟她提親事!
沈秋一時間也有些愣住了,她實在沒想到趙耀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是,這事兒一定不能讓白玉瑾知道,然後又下意識的開始權衡事情的利弊,就聽一個冷掉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秋將軍真是好胸襟,和退婚對象都能相談甚歡!」
沈秋嚇了一跳,一扭頭就見一個人冷著臉站在幾步外,不是白玉瑾又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否聽到了趙耀祖的話,莫名的,沈秋有點心虛……
白玉瑾的話說的不留情面,趙耀祖有些難堪,但聽他對沈秋語氣不善,猶豫了一下,仍然強忍著懼意側身站在沈秋身前,行禮道,「下官見過世子。」
眼見著對方的臉色又冷了一層,為了防止這傢伙隨意遷怒,沈秋急忙跟趙耀祖告辭道,「今日有事,同袍還在等我,得空再聊。」
趙耀祖有些遲疑,但眼見著世子似乎因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