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瘋狂很快失了控。
他們不再滿足於扔茶杯、灑熱水,開始有人舉起椅子板凳朝著舞台上砸!
木質台面被砸得砰砰作響,仿佛是在為台下的暴行搖旗吶喊!
這群人根本不是「賓客」,他們就是來鬧事的!
奚枂攬住崔甜甜,躲過又一次襲擊:「甜甜,我們得跑,不然要出事!」
「好!」
奚枂抓住崔甜甜的手腕,在台下新一輪打砸開始之前,拽著崔甜甜就往舞台前側方的樓梯猛衝!
她們一跑,樓下立刻響起呼喝。
「不好,她們要跑!」
台下眾人仿佛聽到了衝鋒號角,令出惟行,朝著兩人就沖了過去!
奚枂顧不得地上的碎片殘渣,使出全身力氣跳下舞台。
然而腳落地的唇間,一陣針扎似的刺痛閃電般躥了起來。
「啊——」
「怎麼了?」
奚枂幾乎跌倒在地,崔甜甜趕緊把人拽住。
「沒事,走!」奚枂咬了咬牙,忍著劇痛沖入安全通道。
狹窄細長的安全通道無法同時進入太多人,兩人仗著身形狹小衝進去,七拐八拐甩開了跟來的人。
奚枂靠著模糊的記憶衝出會場,兩人一身熱汗擠出側門。
崔甜甜人都累傻了,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氣。
奚枂想活動下腳腕,剛一動,刺痛就隨即響起。
錯位了。
奚枂朝著四下看了看:「你帶手機了嗎?我們叫車。」
「沒有,所有的行李都在後台,」崔甜甜直起身,「我們先找地方躲起來吧?」
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大樹下突然有人影晃動。
奚枂將崔甜甜護在身後:「誰!」
幾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走了出來。
這幾個人看起來訓練有素,體格健碩,跟台下的「雜牌軍」完全不同。
奚枂:「你們是誰?」
「奚小姐,」領頭的男人從暗影中走出來,「我們過來,只是為了給奚小姐帶句話。」
「什麼話?」
「玩具就該有玩具的覺悟,不要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次只是個小小的教訓,希望奚小姐好自為之,別給朋友帶來更大的麻煩。」
奚枂眼眶止不住泛紅,下意識抓緊崔甜甜的手腕,看著西裝男迅速離開。
直到人不見了,崔甜甜才拍拍奚枂的手臂:「奚枂姐,你抓疼我了。」
「抱歉,」奚枂忙鬆開手,查看她的傷處,「沒事吧?」
「沒事,」崔甜甜抿抿唇,「奚枂姐,他們的話是什麼意思啊?」
奚枂的手一頓。
「甜甜,今晚是我連累你了。」
「怎麼會,明明是我連累你,台下——」
「甜甜,」奚枂直視崔甜甜的眼睛,「剛才那群人說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不過……他們是什麼意思啊?」
「我剛才在台下,看到了楚瑩。」
崔甜甜目瞪口呆,沉默了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奚枂話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今晚這個演出,是楚瑩安排的?」
「嗯,」奚枂神色間滿是疲憊,在月色下看起來更為淒楚,「她把我們騙過來,還故意用你的事來威脅我。」
奚枂深吸一口氣:「她是用你來警告我,讓我離宗渡遠點。」
楚瑩之前不在乎她跟宗渡如何,那是因為認定奚枂只是個「玩具」。
可這次的宗氏聚會,讓楚瑩感覺到了威脅。
不,甚至都不是威脅,是不悅。
讓主人不開心的玩具,是沒有必要存在的。
這是楚瑩傳達給奚枂的消息。
崔甜甜見奚枂表情來來回回地變,心裡不忍:「那……宗渡知道嗎?」
奚枂閉了閉眼:「他也在。」
她跟崔甜甜被人當成靶子,他就在主桌上面無表情地看著。
崔甜甜呼吸急促了幾分:「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