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覺一股無形的壓力襲來,不敢耽擱,抖著手為聞人恆開了門。
聞人恆從對面的牆上摘下一盞油燈,拿著進去,四處打量。
葛幫主問道:「找什麼?」
「黑子想把人們引來,用了無色血與獨狼,若他們都還在,等人們趕到,菩提牢這邊只需大大方方地亮出這兩個人,然後告訴人們傳聞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便行,但巧合的是菩提牢這邊真出事了,」聞人恆走向木床,說道,「所以我想,黑子用這兩個人恐怕是別有深意,他或許知道他們已經不在了。」
他把凌亂的被一掀,用油燈一照,在床中間隨意抹了一把,回到武當弟子的面前,伸出滿是塵土的手,問道:「他不是才跑不久?床上怎會落滿了灰?這被子是你們最近新放的吧?」
武當弟子的臉色變了變,再開口,連聲音都是緊繃的:「他……他不常睡床的。」
聞人恆的語氣很溫和:「那他是喜歡裹著被子坐在凳子上睡?」
武當弟子猛點頭。
「一般這種情況,被子會經常蹭到地,邊上肯定髒得不行,」聞人恆問,「你要不要進去看看,那被子干不乾淨?」
武當弟子張口想垂死掙扎地解釋一句,只聽聞人恆好脾氣地問:「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這被子是剛洗過的?」
他自始至終都很斯文,心平氣和的,但就是這般的慢條斯理,竟讓人覺得壓迫,甚至要喘不上氣。武當弟子的話被他堵回去,感覺冷汗一層層地往外冒,好像要把衣服都浸透了,這時聞人恆不緊不慢又加了一句:「看來得去把玄陽道長找來。」
武當弟子徹底崩潰,膝蓋一軟跪倒,哭道:「聞人門主饒命,不不不關我的事!」
聞人恆問:「無色血他們人呢?」
武當弟子搖頭,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聞人恆道:「那我換個問題,菩提牢有人逃跑這事,是你們聽說傳聞後故意弄出來的,對麼?」
武當弟子的臉色慘白,抖得更加厲害。
盟主等人的表情頓時難看。
丁閣主冷哼一聲,根本不和他廢話,直接吩咐手下把人綁了,握著劍直奔牢外,顯然要去找武當的掌門玄陽道長對峙。
葉右慢悠悠跟著他們,等回到最初幾間完好的牢房時,便找了一個人問道:「前些日子這裡出了事,你們知道麼?」
盟主幾人一停,看向牢裡的一個大漢。
大漢道:「知道啊,那麼大的動靜呢。」
葉右問:「都聽見了什麼?」
「聽見有人喊把人放下之類的,然後好像打起來了,再然後一窩蜂地跑了不少人,他娘的!」大漢一臉不忿,估計很想跟著跑,但沒說出來,問道,「還追得回來麼?追回來是不是得多關幾年?我覺得一定得多關關,省得下次還敢跑!」
葉右笑了笑:「那你看清都有誰了麼?有獨眼李麼?」
大漢道:「有,第一個跑的就是他,後面一堆人擠在一起,好多都不認識。」
葉右問:「一個都沒認出來?」
大漢想了想,正要回答,突然回過味:「哎,我若說了,你們是不是得給我減幾年刑?」
葉右笑眯眯地道:「這個我不清楚,但你若一直不說,興許他們會多關你幾年。」
大漢瞪眼。
葉右道:「菩提牢有本冊子,你不說,我們一樣能對出來。」
大漢立刻不屑:「拉倒吧,就你們……」
他說著猛地一停,改了口,「告訴你們便是,我還認識一個,人稱長劍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他們跑得太快,我沒等想細看,那鑰匙就扔過來了,我哪還有心思看別的。」
魏莊主詫異問:「那你怎麼沒跑?」
大漢張嘴就來:「咱這麼聽話,哪能幹逃跑的事啊!」
眾人一齊懷疑地盯著他。
大漢基本都能認出這些泰山北斗,被他們一看,多少有點氣虛,乾咳一聲道:「我要是能夠得著鑰匙也就跑了,」他記起那晚的事,生氣地指著旁邊的牢房,痛心道,「結果鑰匙掉在她那邊了,她一伸手就能拿到,但她偏不肯拿!」
眾人立刻看過去,只見旁邊的牢房關著一個女人,早已嫵媚地斜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