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家帶口的小門客。
但他們又是不一樣的。荊可的富貴與生俱來,他得到寵愛無需付出任何代價。
正午時刻,日暖生煙,梁楚收回思緒,嘆了口氣,悄步跑進來一點張望謝慎行的方向,想著怎麼才能又不崩人設,又能把謝慎行帶回家裡,可人家又不是狗,給塊骨頭就跟著走,難道他只能犧牲自己碰瓷去了嗎。
梁楚考慮半天:「我還是乾脆揍他一頓好了。」
板牙熊藏在他帽子裡暖和著,聞言爬出來對戲:「然後說認錯人了?」
&然不是,就說看他不順眼,揍的就是他。」
板牙熊沉默一會兒:「您是不是想打架啊?」
&的啊,」梁楚說:「那今天任務就完成了,我打他,他肯定打回來啊。但是我呢打你是看得起你,你個窮搬磚的居然還敢還手,不要命了?這時候但凡擦破一點皮我都跟他沒完,他得對我負責啊,然後我再去做個體檢什麼的,讓他掏錢,掏不出來就給我打工。」
只要進了我家的門,就別想再出來。
板牙熊說:「好主意,給我塊餅乾您快上!」
謝慎行卸下泥灰從遠處走回來,梁楚掰了塊餅乾角給板牙熊,剩下的塞進嘴裡,這是煉乳餅乾,奶味十足。在等人的功夫想打哪兒呢?打頭打肚子肯定不行,容易把人給打壞了。那捶肩膀或者打後背?
謝慎行一步一步走近,梁楚目不轉睛盯著人,蹲在地上慢慢朝他的方向挪,等兩條線交匯,謝慎行從他身邊經過,梁楚速度飛快跳起來,朝他屁股上用力踹了一腳。屁股上肉多,打不疼。
這一腳勁兒挺大,梁楚收力不及往後錯了兩步,餅乾都跟著抖出來幾塊。腿抬得不夠高像是踢歪了,可能是踢到了骨頭,腳趾都被撞的隱隱作痛。
可謝慎行的兩隻腳卻跟釘在地面上似的紋絲不動,他頓住腳步,低著頭瞧他。
梁楚心說打我呀你,一邊隨時準備逃跑,一邊兇狠地怪別人:「你把我腳弄疼了!」
梁楚和他對視,少年又瘦又髒,但離得這樣近,他可以清楚看到謝慎行出眾拔萃的五官。
是令人一見難忘的相貌,他額頭飽滿,顴骨平而鋒利,眼窩深邃鼻樑高挺,鋒銳的刀削斧鑿過一般的面相,所以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也不太善良。
實際上他確實很冷漠,謝慎行只是看他一眼,不屑跟他胡鬧,抬步繼續走遠了。
板牙熊趴在他肩頭,啊一聲說:「他不接招啊,現在怎麼辦啊?」
梁楚也呆了呆,說看我的。然後蹭蹭蹭追了上去,岔開腿擋在少年身前,頤氣指使地命令:「喂,我腳疼,肯定讓你給碰壞了,你快賠。」
謝慎行充耳不聞,快步從他身邊走過,這回連眼風都沒掃過來半點。
又吃了顆冷釘子,梁楚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再去追。然而這回連跑著追都追不上了,明明對方身高還及不上他,但追的是真吃力,很快被遠遠扔在後頭,氣得罵:「你聾啦?我都說我腳疼了!」
梁楚不可思議:「他屬飛毛腿的啊?」
板牙熊探出小腦袋看他手裡的餅乾:「可能是他比您高。」
&說,你剛才沒看見嗎,我比他高了半截手指呢。」梁楚比了比食指。
板牙熊安慰他:「可能是謝慎行……比您矮點,但腿比較長。」
梁楚更鬱悶了,幽怨地說:「你腿才短,我腿長著呢。」
板牙熊抓著帽子朝他伸爪:「再給我吃塊餅乾,您大長腿趕緊接著追。」
梁楚不追,蹲在地上和板牙熊一塊啃餅乾。他不著急,反正人找到了。謝慎行又搬了一趟泥灰,梁楚眼睛盯著他轉,一副跟人結了仇的模樣。到了午飯時間,工人陸續散了,謝慎行去一個窩棚打飯,領到食物他像是準備回家,腳步非常快,走到工地不遠的一座廢橋,鑽了進去。
梁楚這才站起來,跺跺蹲麻了的腳,臉上寫滿了我要找人麻煩的表情跟上去,沒走兩步,才看到旁邊站著個人,不知道來多久了。
梁楚仔細看看那人,皺眉問:「你來這兒幹嘛?」
荊文武追上樑楚的時候,他那小叔叔正跟人撒賴,那人沒理會他,他鼓著臉蹲在地上,一邊吃東西一邊瞪人,吃完了站起來
3.我的可口小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