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說,不過是娘娘哭一哭這些年的委屈,說一說當年在潛邸養育阿哥的種種艱辛,然後再叫他別年邁的額娘一般見識。哭一哭鬧一鬧一把鼻涕一把淚,母子倆要是能對著憶往昔哭上一場,這事八九成也就揭過去了。
就怕如今這樣,那邊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就像是壓根就沒生過不愉快的事情一樣。沒有問娘娘過去的緣由,也不說上門解釋今天這不愉快的事。
可這凡事其實就怕這壓著捂著,越是壓著捂著,酵出來的越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夜色如同怪獸一般,就這麼悄悄的降臨了。
桂嬤嬤打破一室的尷尬,笑道:「娘娘,您瞧瞧老奴如今這腦子,越不好使了。皇后有孕,咱們大清國的嫡皇子將要出生了。這是多大的喜事,今兒咱們宮裡的賀禮可還沒打理出來送過去呢。怕是如今都比別人晚了。也不知道四阿哥那邊準備的東西怎麼樣?叫人送去了沒有,要不然老奴還是親自去瞧瞧的好。四福晉到底是剛過門,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喜好」
鈕鈷祿氏知道桂嬤嬤的意思,第一是想說弘曆沒來,很可能是忙著這事呢。第二是想說她還是親自走一趟弘曆那裡看看情況為好。
到底是身邊的老人了,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
她僵著臉點點頭,「去吧,早去早回。」
可到了阿哥所,剛要進四阿哥的院門,就被擋住了。看門的不是上午進來時守門的人,面孔生的很,好像沒怎麼見過。說是不管是誰進去都得通報,然後就把她晾了半天,怎麼等都等不到回復的人。
其實吳書來壓根就沒進去給弘曆稟報,他直接將門房的人給擋了,「阿哥爺說不見人不見人,才換上你你倒是給我放機靈點啊。甭管她是誰,你做好你的本分」
趁機教訓這些下面的人什麼才是忠心,比一個嬤嬤的臉面強多了。再說了,四阿哥這次是真生氣了。
他嘆了一聲,將門房打了,悄悄的進去站在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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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大清(47)
弘曆院子裡的那點事,當天林雨桐就知道了。鬧就鬧吧,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如今宮裡就是個大舞台,誰想在上面蹦躂就蹦躂,誰想怎麼蹦躂就怎麼蹦躂。至於說弘曆賴在宮裡不走的事,林雨桐覺得,四爺是不會去趕他的。
幹嘛趕他走啊?隔得遠,影響不到四爺。四爺不叫他過去,他就去不了圓明園。政治中心轉移,皇宮雖然象徵意義非同一般,但跟權力的距離是原來越遠了。他這跟自我圈禁區別也不大。死抱著那份與眾不同留在宮裡,可就成自己把自己變成了養在宮裡的金絲雀了。而這也比他跑到宮外省心的多。宮外你還得費心的盯著他,防著他時不時的小心抽冷子。可這宮內多好,四爺不在宮裡,那宮門真可羅雀了,誰進出皇宮不打眼?哪怕是個奴才,跟禁宮之外聯繫的太頻繁也顯眼的很。也不知道弘曆什麼時候能想明白這個道理。等想明白了,你不用追著他出皇宮,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趕緊走出去才好。
早晚他都會自己走的事,四爺幹嘛還要擔一個苛待兒子的罪名。想住就住吧。想住多久都行。所以有時候不了解四爺心思的人,是很難猜准他心裡的想法的。
至於說那母子婆媳的事,早想到相處的不會太愉快,但也沒想到能不愉快到這個份上。那變故簡直叫人眼花繚亂。
話說細節決定成敗,有時候一個小人物在其中做起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
比如這個高氏,若是沒有這麼一個小人物,鈕鈷祿氏是怎麼知道人家夫妻在書房親熱的?她又是怎麼能順利進了書房而連半個通報的人都沒有的?高氏替弘曆管理後院這都幾年了,而富察氏嫁過來也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誰能輕易的做到這一單,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不過這鈕鈷祿氏也是糊塗的,被利用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察覺出來。
「怎麼察覺不出來?」鈕鈷祿氏從弘曆那裡出來,就氣的砸了一件茶盅,「這個賤婢。」
桂嬤嬤勸道:「這高氏心眼可真不少,這次連娘娘也敢利用了。不給點教訓真當您是傻子了?」
鈕鈷祿氏沒有說話,好半天才跟泄了氣似得,「算了算了先就這樣吧。」想起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