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去證實。你是坐等這內憂外患酵,大到不可收拾再動?還是如今站出來力挽狂瀾?你要想清楚。」
不破不立的道理,林雨桐自然懂。等事情酵到了不定程度,京城的慌亂還沒過去,北遼的鐵蹄已經闖入城下,此時這大周的天下不換也得換。可這犧牲未免太大!「新生固然是好,但是老樹上一樣能出新芽!」
四爺就笑了:「好!我知道了!等金成安回來,我去跟他談談破弩軍的事。」
林雨桐這次見甘氏,沒用四爺叮囑,就直接將靖安侯去戍邊的事順勢提了出來,「不管邊關是不是真出事了,我認為靖安侯都必須去安定軍心。」如果邊關無事,那京城的事轉眼就傳到了邊關,與其弄得人心惶惶,倒不如派個有分量的人去更合適。
甘氏看著林雨桐眼裡的神色有些奇怪,「你能想到這一點,我很驚訝!但是對於你的選擇」
林雨桐一下子就站起來了,「如果大周的江山就這麼隕落了,你以為你又是誰?這滿朝的文武,邊關的將士,你能指揮動的又有幾人?我知道,控制皇城,控制京城,甚至控制京畿,大概你都是有幾分把握的。但是外患當前」
甘氏擺擺手:「你不用跟我講你的大道理。」她臉上的神色也有些煩躁,「皇上還沒死呢!我如今的權限又能有多少。但你說的也有道理你要去見端親王妃,那就跟宗人府的人一起去吧。至於說靖安侯的事我儘量在皇上面前周旋。」
她的語氣,對於調靖安侯去邊關的事,好似並不贊同。
這卻是為什麼呢?
林雨桐只能低聲勸道:「靖安侯在軍中的影響力非同小可。此人留在京城,總轄天下兵馬都是能勝任的。而如今,將他在老邁之年,調往邊關,看似重用,但從另一方面也是貶謫。如今由皇上貶謫,將來,再由您親自起復,委以重任。這一打一拉之間,對您他能不感恩戴德?況且,他作為大長公主的駙馬,在宗室里地位又非同一般。將來來自宗室的阻力,有大長公主協調,必然也會事半功倍。這是一舉多得的事,我不明白您到底在猶豫什麼?」
甘氏反問林雨桐:「你就沒想過,將來他擁兵自重。堅決不臣服該怎麼辦?」
「靖安侯多大年紀了?」林雨桐皺眉看向甘氏,「兒孫都在京城,您怕什麼?」不是所有人都能真的撇開自己的兒女的。她這話在嘴裡轉了兩圈,到底怕刺激甘氏,沒有說出口。「靖安侯是個重情的人!您知道這一點,手裡又捏著他的命脈,怕什麼呢?」
甘氏嘴角動了動,認真的看向林雨桐,繼而莫名的一笑:「你說的對!我會照你說的辦的。」
等林雨桐出去了,甘氏才抬手遮擋著眼睛慢慢的躺下。
「主子!」何嬤嬤有些憂心的叫了一聲。
甘氏搖搖頭:「其實這孩子比我想像的要好。只是嬤嬤,我恨啊!甘家死絕了!憑什麼金家還得繼續榮耀下去!你告訴我!憑什麼?」
何嬤嬤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好姑娘,我知道你心裡苦!老爺夫人在天上看著,見您好好的,只有歡喜的。」
「歡喜?」甘氏一下子站起來,「只有歡喜怎麼行了?我得給他們無上的榮耀!我得叫天下人永遠都記得他們!」
林雨桐從宮裡出來,心裡就不由的覺得沉。甘氏的意見跟自己是相左的。
她應該更傾向於推翻整個金家統治的大周王朝。
但自己卻不能這麼做!不能叫無辜的百姓死在北遼的鐵蹄之下。
出了宮門,林雨桐騎馬先去了宗人府,可是宗令稱病不見,只打了三兩個嘍囉,跟著一起去端親王府。也是,如今的端親王府太敏感,誰也不想輕易沾染。
王府比林雨桐想像的還要破敗。朱紅色的大門,才一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些斑駁了。
門口站著的侍衛在屋檐下哆哆嗦嗦的跺著腳,鼻頭凍得通紅,嘴唇烏青。每個人腰上都掛著一個不大的酒葫蘆,顯然,是為了驅寒的。臨到了跟前,林雨桐聞見了一股子酒味。
這叫林雨桐打心眼裡就厭惡起來。將交涉的事情直接交給宗人府。如今,且沒工夫追究這些瑣事。她也相信,那些欺負了幾個孩子的人,都被端親王妃派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