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此人的額前,一縷黑白兩色的髮絲輕輕飄動,髮絲下,露出一對如同修羅般冰冷的雙目。
……
夜色如水,瀰漫著大地,清涼的月光從天際傾灑而下,為整片山脈都是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紗。
古聖山脈中央,成群的殿宇此起彼伏的矗立,在月色下如同一尊尊遠古之獸般,滲透出一絲絲的古老氣息。
此時的這些殿宇,大部分都是燈火通明,這幾日算是古族的喜慶之日,因此很多地方都是張燈結彩,充斥著一片喜慶之氣。
而在遠離這些恢弘古老殿宇的山峰上,卻是顯得格外的寧靜,沒有了那種喧鬧,令得此處如同隱士者所居住之地一般,祥和平靜。
一座山峰上,一道雪白倩影優雅而立,美眸凝視著遠處的那些燈火通明的殿宇,默不作聲,也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麼。
「薰兒小姐,這長夜漫漫,還不歇息嗎!」
一個聲音自這少女身後響起,她眼中掠過一絲驚訝,轉頭看到一個記憶中熟悉的身影自林間緩步而出,月光傾灑在這人的身上,仿佛給他披上了一層銀色芒輝。
蕭薰兒看著走來的燕青山,一臉平靜道:「燕學長,好久不見了,如今我應該稱呼你為,燕會長了吧!」
燕青山走到山峰之巔與她並列,俯瞰著下方一切,淡淡道:「稱呼不過是表相而已,變的只是我的身份,我這個人,可從來沒變過。不過看現在的薰兒小姐,卻是變了很多。」
「呵呵……」
蕭薰兒有些苦澀的一笑,美眸迷離的望著那燈火通明的殿宇,低低的聲音中,有著深入骨髓的無力,「青山學長或許不會明白,身處這古界之中,所需要承受的壓力,卻遠比外界更強。
古族之中看重血脈,依靠血脈強盛,但也因為血脈而悲涼,這片古聖山脈,是所有古族裔民心中的聖地。
每隔幾年,便是會有著無數裔民帶著他們的子孫後輩來到這裡,期盼著他們之中能夠出現血脈強橫之人,每次會有著一些驚喜,但更多的,卻是無窮的失望。
這些年,我見過不少在發現子孫血脈衰微廢棄,受不了這種打擊而當場自刎的人。
古族之中,血脈之力越濃的人,說話的重量便是越高,這些年我幾乎都在閉關苦修,所為的,不過是想要多一些話語權,能讓自己不會留下遺憾。這一點上面,燕學長才是讓人羨慕的吧!」
「羨慕?你是在開玩笑嗎!一飲一啄,此為天數,薰兒小姐若無此時的血脈之力,就不可能有現在的實力。帝族後裔得天獨厚,也得承受這份血脈所帶來的其餘問題才是。」
燕青山淡淡一笑,「這個世間從來就沒有白來的力量,你覺得我這麼一個普通人,想要達到如今的成就,又需要付出多少東西呢!相比較薰兒小姐的一帆風順,我這一路過來,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熏……燕…會長。」
燕青山和蕭薰兒對話之間,山崖之後的竹屋嘎吱聲響,換上一套整潔衣衫的蕭炎也是快步而出,目光在房前的空地上一掃,見到薰兒與燕青山站立一處,眼中不禁掠過警惕之色。
「蕭炎哥哥,你休息好了?」
蕭薰兒轉身,微笑著迎了上去,玉手替蕭炎將衣衫上的皺褶輕輕撫平,那般溫柔模樣,如同乖巧的小媳婦一般。
這一幕若是被其他的古族族人看見的話,恐怕眼珠子又是得變得通紅起來,一個個都要找蕭炎拼了他的狗命。
這些年裡,蕭薰兒在他們面前一直都是呈現出淡雅出塵得如同女神一般的形象,他們哪曾能夠想到心中的女神為一個男人整理衣衫時,是一種何等讓人心碎的一幕。
燕青山淡然對我瞥了瞥眼前這一對男女,心湖卻並沒有多少漣漪,他對蕭薰兒的確存在著想法,但他更是一個冷靜且富有心機之人,很少會被些許情緒影響自身。
「燕會長居然也在,失禮了。」
蕭炎牽著蕭薰兒的玉手來到燕青山的面前笑著開口,似乎有意無意的擺了擺二人牽著的一雙手。
「我不請自來,主家不怪罪就行。」
燕青山淡然以對,轉頭向著蕭薰兒笑了笑之後再度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