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的話給說了?現在可怎麼辦是好?姑娘讓你知道這事,是信任你,還特意放你假。你倒好,嘴巴那麼大,連這事都說出去。你……哎!」
招弟娘坐在床沿上,看縮在床腳,抱著雙手的女兒,氣急敗壞的低聲嚷嚷,到最後只剩下無奈的嘆息。她就奇怪,村里怎麼好端端的,會有那樣的傳聞。現在連說姑娘孩子要不行的人都有,這大過年的,就被說成這樣,任誰聽了都心裡不舒服。
昨兒要不是蘇氏前來求證,她都不清楚,是招弟說出去的。她哪裡能想到,這事根本就是自己的女兒與銅牛說的。平時看著也是個嘴巴嚴謹的人,現在怎麼變得這樣的糊塗。莫不是被婚事和劉家的差事美昏了頭,才這樣嗎?
莫說她現在只是與銅牛定親,即便是成了親,這些事,也不能說。更何況這兩人說的時候,還沒看看周圍的環境,那蘇氏一知道,還有誰會不知道?
糊塗,真是糊塗啊!
「娘……」招弟帶著哭嗓,臉上掛滿了淚痕。早在知道這事被傳開之後,她就知道錯了。當初她可是答應了桃花,絕對不會說出去的。若是劉家真的追究起來,她和桃花還有伊伊,就真的完了。
「起來洗把臉,隨我去劉家一趟,去向他們賠罪。小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你要讓姑娘和劉家人原諒你才行。我們家,這一兩年來,沒少受到人家的恩惠,這些你可比別人都清楚。莫說旁的,就這一年你私底下存下來的銀子,到現在也有好幾兩了。這些銀子是誰給你的?又是誰教你的?你這孩子,怎麼就這樣拎不清呢?都這樣大了,還要讓人操碎了心。趕緊的,收拾一下,娘帶你上劉家去道歉。」
招弟娘現在在家裡也算說得上話了,婆婆對她也不似原來那般惡劣的態度。杜伊田裡,作坊里的活,或多或少都會叫他們夫妻兩。
原本一家六口,除了最小的兩個,剩下的四人都在賺錢,她婆婆哪裡還敢有意見。而她又根據杜伊教的辦法,每次給婆婆一定的銀子,剩下的自己偷偷的存下來,將來好給女兒做嫁妝。去年一年下來,多多少少也存了小三兩的銀子。
家裡的日子好過多了,自己也有了銀子,她也算是底氣足了。可大丫頭這樣拎不清的,那小少爺身邊的事情,哪裡能夠往外說的。
她自認是個婦道人家,知道的也不清楚。可在杜伊在大丫頭定親的日子被叫回去後,不在外出,且車大夫又住進劉家後,她便知道情況不容外面說的那般樂觀。她也只是猜猜,相信村里眾多的人也都是猜猜,但也沒敢說出來。現在可好,這些全都捅了出來,而這罪魁禍首卻是自己的大女兒。
外頭都說病得厲害,到底也沒人說得清楚。她剛好可以藉機去瞧瞧,到底是怎麼了,可有他們家能夠幫的上忙的。
招弟抹了抹淚,對她娘道:「娘,我自己去,你就別去了。不管怎麼樣,這事是我說出去的,我自己犯的錯,我自己扛。」
招弟娘看了看女兒那堅決的態度,原本想去看看的心,也都歇了。看樣子是生了什麼重大的病,要不也不會這樣。想了想,她拉著招弟到一邊,悄聲問道:「你實話告訴娘,那小少爺到底得的是啥病?」
招弟之前只是和銅牛說,小帥生了重病,可沒說到底是啥病。她娘現在這樣問,讓她心裡有股惱意:「也不是啥大病,就是發熱罷了。娘,你也知道,這孩子還小,本來就容易生病,伊伊姐的娃,本來身份就特殊,也比別人嬌貴。伊伊姐一個人帶著孩子,這小帥病了,她比誰都著急,所以時間拖得久了點,哪有什麼大病來著。你自己叫我都不能說了,怎麼現在又問我。」
招弟說完這話,穿上羽絨服,看也不看她娘一眼,有些自暴自棄的走了。
小帥因為不舒服,藥怎麼都喝不下去,杜伊看得心急不已,最後發了發狠:「白梅,你來抱,我來灌!」
白梅緊緊的抱著小帥,杜伊的藥灌一口,小帥吐一口,頭左右搖擺,哇哇大哭。只是那病的久了,連哭的聲音都小了不少,杜伊餵不進去,急得直掉淚。
紫弈城聽到房間內傳來的嗚咽聲,心煩意燥。這小女人的脾氣就是倔,都這個時候,連房門都不讓他進,這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看了一眼站在房門口守著的紫丁,紫弈城臉上不耐的神色更甚,袖擺一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