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玉鱗之。」他聲音有些沙啞。
玉鱗之強忍身上劇痛,坐了起來,打量了一番發現這裡應該是個地牢。
地牢內有很多房間,每個房間內好像都有人。
他所處的牢房內,除了他和戀紅塵外,還有三個年齡相仿的少年,蜷縮在離玉鱗之二人較遠的另一個角落啜泣懼怕地看著他。
「這裡是哪裡嗎?」玉鱗之問向一旁的少女。
「聖教,邪神的堂口。」戀紅塵脆生生道,然後又咳嗽幾聲。
玉鱗之聞罷皺眉,聖教?在大陸從來沒聽過的組織,光從名字就像個邪教。
事情越來越令人頭大了。
要快點想辦法離開才行。
只是他現在渾身疲軟,內臟極度難受,皮膚下的肌肉像是被萬千針扎似。
「我們為什麼會在這?」鬼使神差的,玉鱗之再次向戀紅塵問道。
「邪神大人要降下轉世身,我們被捉來當祭品啦。」
不知是不是玉鱗之的錯覺,他感覺少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居然是歡快的,甚至還帶著興奮?
玉鱗之試探性問道「當祭品會死吧?」
「不知道啊,我這不也是第一次,也沒啥經驗……」
這次少女反而有些扭捏起來,白嫩小手捏著裙擺。
見玉鱗之看著自己目光逐漸有些不對勁,她補充道
「你別誤會啊,我可不想死,只是,你不覺得這種事發生在自己身上,很,很特別嗎,就像話本上的故事一樣,一切都那麼不真實、那麼不普通。
過去我都想著看看外邊世界該是什麼樣的,結果沒想到剛離開家裡人的視線就被抓來這裡了,嘿嘿。」
若是別的正常人,聽到這話一定會覺得這姑娘有病。
只是玉鱗之不是正常人,他試著從這個小姑娘的角度分析了一波。
這個叫戀紅塵的小姑娘估計就是那種大家族的小鬼,這種身份的人,家裡管教越嚴,內心深處越期盼外邊的世界。
原來是叛逆期來了啊。
玉鱗之煞有其事地點了下頭「聽起來確實挺有趣的,不過下輩子得注意點,別又被抓到了。」
他又看向角落裡蜷縮著的幾人,是幾個年齡也在七八歲左右的孩子,只是看向這邊是眼中帶著驚恐
「那邊那幾個為何縮在那裡,好像很害怕我的樣子。」
「你先看看你自己的模樣。」
玉鱗之聞言,低頭看了看,發現身上皮膚包括衣物都被血液侵染過。
污血已經變成暗沉的黑色,雙手,腿還有臉,幾乎全身膚色完全被黑色血污代替,幾縷銀白長發垂在面前。
說不定比起什麼邪神,現在的自己更嚇人一點。
「那你不怕我嗎?」
戀紅塵搖了搖頭,看向一副駭人姿態的玉鱗之,眼中像是冒著光
「如果遇到的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和事,那冒險還算什麼冒險!」
玉鱗之很贊同地點了點頭,覺得對方此話在理,但是不管如何,他還是需要想辦法離開目前這個處境。
儲物魂導器被沒收了,身上體力和魂力恢復了一點,但是身上的傷勢還是很嚴重,感覺雙手連把刀都拿不穩。
想想自己現在有什麼三個縮在一堆的男孩子,一個有點神經質的病妹妹,一堆稻草和送飯留下來的碗和勺子。
想想自己的任務是什麼身處地牢,逃出一個不知道多大規模多少人的邪惡組織。
這個組織能讓一個魂宗在外奔波,起碼有魂宗及以上級別的魂師。
越想玉鱗之感到越心酸,忽然有些想過去那三個瓜娃子身邊坐下,跟他們一起哭算了。
長舒了一口氣,玉鱗之臉上浮現一抹堅定。
「怎麼了,你想到辦法離開了?」
小姑娘戀紅塵湊過來問道。
她對這個怎麼看都不像普通人的少年很感興趣,也很有信心,認為對方絕對有辦法帶他們離開這裡。
就像話本中寫的那樣就好。
總該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