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竟然真的會……」白龍頭顱歪倒在地面上，掙扎了兩下，卻是沒能抬起來，只得以這種屈辱的姿勢開口道。
在剛才夜耀的攻擊下，它大半的骨骼已經完全融化，根本不受控制。
現在，它就連活動一下殘餘的一根腳趾都做不到。
交代幾句遺言，似乎已經是它最後能做的事了。
「敗在你……這個人類手上……」白龍每說一句話，本就不甚明亮的眼眸就會黯淡一分。
「這個結果早已註定。」夜耀淡然說道。
儘管有著裝比之嫌，但是，作為勝利者，他有這個權力。
「或許吧……」白龍也根本無法再去思考什麼了。
他的大腦神經都被燒壞了不少。
「人類，我總感覺你有點……熟悉……」白龍斷斷續續的說道。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似乎是從他說出那句「奇變偶不變」，這句奇怪的話開始吧。
在它這數以十萬年記得龍生當中，似乎曾經聽過。
似乎有著那麼一絲的熟悉……
還有剛才得那把劍，那個人，那道光芒……
到底是在哪裡……
在逐漸無力得思考下，意識逐漸模糊。
以往的回憶不時在腦海中閃過。
突然，一個似乎微不足道的片段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個十幾歲的人類男孩，正咬著一支筆，苦惱的看著手上的一本書籍。
上面寫有兩個字……
「數學」！
啊，沒錯，我終於想起來了！
我知道這句話。
白龍回憶起來，在這漫長的龍生之前，在他此世還未降生之前……
他曾經是個人類！
出生於中產之家，雖然說不上大富大貴，但卻可以說是衣食無憂。
活潑、好動，上了中學就沒有怎麼好好學習。
當然，也有其中「數學太難學，所以惱羞成怒，自暴自棄」的意思在裡面。
這也導致了之後他沒能上一個好的大學。
出到社會後，浪跡了好幾年，慘遭社會毒打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穩定的工作，開始了新一輪社畜的生活。
歲月磨平了他的稜角，現在的他，只想著好好工作，然後娶一個還算不錯的女人結婚，生子，然後好好為自家那為自己操碎了心的二老養老……
然後……
六十歲，肝癌晚期，他死了。
雖然算不上壽終正寢，但是，這個年齡死去似乎倒也並不算什麼大事。
在妻子、孩子、孫子的簇擁中死去，他的意識歸於混沌。
但是，當他再度睜開雙眼時，他已經成為了一頭剛出生的白龍。
在短暫的不可置信後，他接受了事實。
然後，他憑藉著宿慧，心智遠超其餘同齡的小龍。
在經歷了上輩子的教訓後，他決定笨鳥先飛。
這一飛，似乎就一發不可收拾。
先天本就不差的天賦，又沒有同類那麼多的劣根性，他很快就遠超同輩。
再然後，成長、捕食、歷練……
龍類的生命相對於作為短生種之一的人類而言太過漫長。
前世的經歷在今世更加漫長的時間的經歷中，只占據了很少的一部分。
很快，剛剛步入成年期的他，已然忘卻了絕大部分關於前世的事。
他只是隱約記得，自己曾經是個人類。
然後，作為一頭驕傲白龍的思維占據了他腦海的大半。
隨後……
到了現在，數十萬年過去了，直到臨死，他才再次回憶起了那些他曾經忘卻的過去。
「真是……」白龍無力的想著。
「我在幹嘛啊！」
這些年他做的這些事，是他前世連想都不敢想，甚至極為痛恨和厭棄的。
可是現在的他卻是心安理得的做了。
現在死了，似乎也可以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