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仞雪對他轉移話題的手段不屑一顧,輕蔑道:「怎麼,你是要當無事發生?」
「本就什麼都沒發生,陛下還是陛下,我還是我。」俞稚平靜的說道,好像自己真的是個正人君子。
千仞雪只當他確是心中無意,負在身後的手掌下意識握緊,心頭閃過淡淡的失落,嘴上偏又倔強道:「說得我很稀罕你似的,不過是不用過多解釋,用起來比較方便罷了。」
「是是是。」俞稚隨聲附和,心中卻是腹誹。
千仞雪輕哼一聲,接著俞稚剛剛的問題道:「星羅皇帝已死,新帝必然要從戴沐白、戴維斯這兩兄弟中推選,這些年戴沐白久不在星羅,聲勢名望皆不如戴維斯,我若不助他,他拿什麼跟他大哥爭?」
說著,她看向了俞稚,接著道:「你那麼早就跟戴沐白交好,不也是為了今日?」
俞稚點了點頭,並不否認自己接觸七怪都是抱有目的的事實。
千仞雪得意的笑了笑,道:「我送戴沐白拿下天斗賽區的冠軍,你說戴維斯會不會按耐不住,有所行動?」
俞稚道:「即使沒有,你也會替他行動,對吧?」
千仞雪點了點頭,「我會安排一場史萊克絕對擋不下的刺殺,到時你便出手救下……」
話語戛然而止,千仞雪忽然看向俞稚,道:「你今日就是為此來的?」
「?」不知為何,俞稚忽然覺得千仞雪好像在一瞬間有些失望,他直感莫名其妙:「不然呢?」
「沒什麼不然。」千仞雪在一扇門前停步,平淡道:「既然已經通了氣,那你可以走了,朕還要沐浴,恕不遠送。」
說罷,她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俞稚沒明白自己是哪裡說錯話忽然惹到千仞雪了,他嘆息一聲,逐漸消弭在神威之中。
半個時辰後,一襲淺白睡裙的千仞雪回到寢宮,她恢復了本來面目,肌膚勝雪,鳳目含威,單論容顏雖然不如寧榮榮和胡列娜出落的漂亮,可眉宇間冰冷的威嚴卻是她們所不能及的。
她踩著一雙亮銀色的高跟鞋,幾步便來到妝檯前,看著鏡中自己那無人欣賞的真容,悠悠嘆了口氣。
俞稚的目的倒是純粹,僅為戴沐白而來,這會兒恐怕已經回武魂殿去了。
千仞雪雖然對這個好看的少年確有幾分好感,可這好感卻不至於讓她迷失,更不會放下心中的驕傲,何況他還是那個人的弟子,自己豈能輕易屈就?
哼,無事發生……那便當做無事發生好了!今後你我各不……
千仞雪的思緒在一瞬間僵滯,她悚然驚覺鏡中的自己不知何時生出一對血一樣的瞳,這對瞳的模樣她記憶尤深,正是俞稚的寫輪眼。
千仞雪下意識就要起身,可很快她便發覺自己動彈不得,身後驟然浮現少年的虛影,俞稚捏著她的臉,得意的笑道:「雪兒,不必嘗試了,這仍在幻象中,一切都由我說了算的。」
「幻象?」千仞雪先是蹙眉,繼而化作嗤笑:「我在天斗潛伏多年,你覺得我沒有抵抗精神類魂技的手段?」
「我知道,單是那塊偽裝魂骨就已經免疫絕大多幻術了,就算你中了招,它也會幫你瞬間解除。」俞稚忍不住笑道:「可是雪兒妹妹,我這幻術無論在裡面過去多久,外界都只有一瞬間,你剛中它就自行解除了,又何來破解一說?」
千仞雪並不相信俞稚的一面之詞,而俞稚也什麼都沒有做,僅是淺笑著看著她,陪她等待著,看幻術究竟能不能解除。
很快,千仞雪就明白俞稚所說並非虛言了,他們已經僵持一分多鐘了,這幻術如果能破解,她該早就回歸現實才對。
千仞雪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不認為這幻術絕對無解,但姑且還是問一句,你打算在這裡對我怎麼樣?」
俞稚漸漸收斂了笑意,此刻才像是卸下偽裝的大灰狼,當初在史萊克的房間中受到的侮辱他不會忘,於是他掰了掰指頭,道:「當然是報仇了。」
在千仞雪驚愕的目光中,俞稚將她從椅子上橫抱而起,自己坐了上去,然後又很不客氣的將她按在膝上,左手反絞住她的雙手,右掌則高高抬起。
都這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