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很微弱的熒光,從那個跪在蒲團前的帝國女將身上飄了出來。
玉鱗之隨手點在了那別人看不到的光團上面,將之戳破。
破碎的星光很好看,繼而匯入到了對方身上。
不管什麼願望,本神祝福你了。
「我求了什麼?」
雪清泉起身,拍了拍膝蓋,轉身看去那個剛才一直跟自己對話的人。
「我想看到白帝子的真容。」
那雙眼睛,那晚的眼神,她會永生銘記。
她想找到他,看到他的面容,然後有遠記住。
轉身過後,她看到那人,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他以為,會是個在哪個皇城高官貴族家中見過一面的家族子弟。
又會說是個軍中跟自己有一面之緣的將士。
可惜都不是。
轉身後她心下一驚,瞳孔微縮,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身後剛才一直跟自己對話那人。
那人臉上戴著一張古怪的豬豬面具。
她皺了皺眉,覺得是個怪人,身為將士就想帶回去盤查一番,但是王城實在沒有不允許人戴面具的規定。
「你這面具,挺新潮的。」
「對吧,我也覺得。」
「……冒昧問一下,為什麼你要帶著面具嗎?」
「長得醜,不想嚇著別人。」
「抱歉。」
「沒事,習慣了。」瞎扯方面,玉鱗之一直可以的,他笑著道謝。
雖然這傢伙古古怪怪的,但是雪清泉還有其他事情要做。
她一臉狐疑看著這個戴著面具的古怪傢伙,隨後跟玉鱗之告別一聲。
「為什麼那麼想見到白帝子呢?」
遠遠的,那個少年疑惑地這樣問了一句。
周圍嘈雜,他的聲音沒入人聲之中,旁人聽不清楚他說了什麼。
但是雪清泉是魂師,而且是修為不低的魂師,自然聽到了。
二人被人群推搡了一下,中間已經隔了人海。
玉鱗之回身看向那帝國女將,那帝國女將轉身走出神殿。
為什麼想見到白帝子,她一個帝國將領,為什麼去謝一個不知虛實的神。
或許對別人來說,是不知是否存在,但是對雪清泉來說,卻是無比確信。
口口聲聲說著守護這一方百姓,可是那一晚她狼狽至極,卻像是什麼也做不了。
她救下一人,就有十人在死去,她救下一人,就有百人在死去。
她那一晚,已經把命都拼掉了啊,可是到頭來,卻像是什麼也辦不到。
若不是那神祇降臨,這城如今已如地獄。
若是如此,那讓她每日跪拜又何妨。
她沒回頭回了一句:
「想當面跟他說一聲謝謝,然後跟他說剩下的我欠他的。」
當時她說換一百個,結果換來了一城人,自己也依舊活著。
說完她也笑了,估計被當發什麼瘋吧。
謝謝他救下這一城百姓,即使無人知曉,她也會永生銘記。
銘記那俯視自己的那雙淡漠的眼神。
周圍人聲嘈雜,神殿煙霧繚繞。
她向殿外走去,身後被人群重新堵住,神殿內那尊神像接受萬方來拜,神殿外是今日的王城。
她看著外邊繁華的王城。
想當面跟那個神祇道一聲謝謝,但是守護王城這樣的事情,
「知道了,不用謝。」
忽然,有人在她身後這樣說了一聲。
她下一秒就要走出神殿外卻愣在當場。
那聲音像是把那夢中要模糊掉的人重新變得清晰了起來。
她心臟漏跳了一拍。
回頭看去,那個戴著面具的傢伙就站在那裡,但是二人之間已經隔了好多人,人海把她擠到外邊去。
她扒開人群想擠進去,那戴著面具的傢伙就在最裡面,靜靜地看著自己。
不知為何,即使戴著面具,她卻是看到面具之下